小小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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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军奋战,到黎明将至。
写文,其实是个逗比。
【cp恺楚、靖苏,一篇密林父子,一篇锤基,RPS佩花,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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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五云裘(ABO)章二十八

*和小仙女 @昔我往矣 的联文!!!!!我爱小仙女!!!!!

*架空AU。ABO加持。生子待定。

*高亮:本文ABO设定中,无信息素、无发情期、无标记!!!三无ABO,绿色健康的ABO(依旧很黄)!!!

*和亲梗。

*草原游牧民族首领琰X中原王室私生子苏。

*一切的一切全是编的。没有值得考据的地方。


章一   章二   章三   章四   章五   章六   章七   章八   章九   章十   章十一   章十二   章十三   章十四   章十五   章十六   章十七   章十八   章十九   章二十   章二十一   章二十二   章二十三   章二十四   章二十五   章二十六   章二十七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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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伍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回来了。 

  还有放出去的几只鸽子也同是有去无回,再没有音讯。

  红日留连,夜暮姗姗,余霞如积沙般流逝在天际,远方起伏的丘原披了一片金尘。今日午后又下了一场雪,算不得大,此时因渐晚骤冷而结上了一层冰晶,在霞光下闪闪发光。羌族人久在草原游牧,无论男女老少都耐寒而勤劳,早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就将王帐群落的雪铲扫了八成,堆在帐子毡房两侧,至少不妨碍走路穿行。

  马上要进入荒芜的隆冬,牧民们无暇休息,抓紧时间储存最后一份过冬的粮草。巫师在筹备祭祀,今天黎明,他们围绕部落颂祈祷文,整整一天,让经文飘进每家每户,为族人驱邪除恶,带来吉利美满。为首的长老们,跟着苍鹰羽冠的女祭司,皆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袍,有节奏地摇晃着用各种兽牙做成的风铃,默念着祖先留下来的祭文,祈求猎牧之神在冬季的照拂。与此同时族民们开始一天的斋戒,并在家中进行扫除盥洗,消去血腥,听着唱诵与铃声,感恩一年中自然给予的馈赠,感恩祖先的在天之灵。他们格外虔诚而崇敬,在他们心里,这关乎一整个漫漫长冬的生计。

  今年的冬祭比往年多一分庄严肃穆,是因为前不久发生了亲族叛乱,羌族的骨肉流了很多血,亡者的亲眷饱受苦痛,所以在这场祭祀中,除了为安稳过冬而祈愿,还将为死去的族人哀悼。

  梅长苏已经多日未与萧景琰同寝。他就像是被驱逐了一样,以生病为由被羌王命令搬回了王后自己的帐篷,一日三餐也都是侍从送进帐子里面来,与羌王从此疏离。之前尚还有忙于讨伐东陵侯的原因,战时也有亲近之意,而如今叛军已降,东陵侯被囚,他的病也缓和,面对的却是冷冰冰的态度,且身边的守卫愈严,仿佛是监视。这终归是因为霓凰的关系,但梅长苏一日得不到消息,便一日没有丝毫话语权。他亦没有理由搬回王帐中去,这下只要王上不想见他,他便不太可能与王上接触,哪怕说上一句话。

  五座城池更是没他说话的份儿。听说穆霓凰虽然派人过来赔礼了一次,但依然将人手留在那里虎视眈眈。于是梅长苏揣测,其中大概有复杂的隐情,不是书信能解决的,既然被猜忌自己与霓凰私下的往来,大不了三个人见上一面,让霓凰亲自把这些日子异常举动的原因说个明白,事情也就了了,但是他越是请示王上见面,王上就越是含糊其辞而否决。后来梅长苏得知,霓凰的人在阳关城也屡次闹着要见梅长苏,同样被羌王回绝,一拍脑袋,知道霓凰越是这样请求,就越遭羌王怀疑,面是见不上了。

  他知道王上的心思,如果双方真的暗地勾结另有企图,那么会面就意味着兵变。

  事态发展更加诡异蹊跷,在梅长苏完全不可捉摸的情况下迅成尖锐,敌意怒张,简直让梅长苏坐立不安、夜难安寝。梅长苏几乎可以肯定,霓凰身边肯定出了问题。他现在急需得到讯息,哪怕是一点点儿,但是送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他与蔺九又都被监控了起来,没有可能出去联络。

  要是现在有个人能进来传信就好了。梅长苏不禁开始想念起蔺晨。

  自从五城通商,城中人民愈发富裕,饿殍全无,羌族也得到了更多的米粟面粮,偶尔还能买到更远处运来的中原的果蔬,哪怕是冬季的腌菜——如此下去,前景一片大好。但如果羌族与霓凰的关系恶化,那么首当其冲必是这五城以及羌族边境的百姓,到那时候,就算往后能够解开误会,再收服人心可就难了。每想到这里,梅长苏就是一阵心慌,前不久刚刚萌生的丝丝缕缕的爱念也被骇得烟消云散。

  黑夜完全吞没光明,冰雪再无晶莹,草原浸入天地之墨,这时即开始冬祭最盛大的一场祭祀。羌族人在冬天来临之前最后一次不去吝啬火把,他们用火把照亮每一户人家通向王帐的路,让雪层下干枯的冻土都感受到金红的火光的炙热,最后在王帐前燃起高高的篝火,由老人将从战场上捡来的亡者的头骨放在篝火四周。生祭的牛羊都已被屠宰好放在了王帐对面的祭台上,族人们把这些圣物的血收集起来,洒在每一个头骨的额心,然后拉起手围住它们或歌或诵,祭司跪在地上为亡者流泪。仪式要重复很多次,以此告慰永远地离开了那拉提的灵魂。

  梅长苏见这一圈沐浴在灿烂火光中的鲜血淋漓的头骨,总有些毛骨悚然,但是整个仪式从头到尾都真诚严肃非常,红彤彤的火焰都在人们明亮的眼睛中闪耀着温暖与仁爱,就连老人捧着可怖头骨的动作都像是怀抱着新生婴儿那般小心而温柔。他便不再那么恐怖惊心,竟也能够融入进去,体会其中的悲痛悯怀之情。他还注意到,被祷告的队伍里亦有东陵侯的兵卒,原来羌族人虽然注重忠诚,但亦有包容之心,归根到底在这场悲剧中叛军是同族,流血牺牲的还是羌族同胞,即使无法给予荣誉,但都值得悼亡。

  “在羌族,死亡和出生一样重要。”在祭祀前,梅长苏听蔺九这么说过,“羌族人尊重每一个到来或离去的生命。”

  此时蔺九正襟危坐在梅长苏所处的高台下面,与梅长苏隔得有些远。羌族人感激他为医治风枯做出贡献而给他戴上了神使的帽子,让他坐在篝火前面,看他的神情似乎也有些被篝火旁血淋淋的场面吓到,但是小孩儿还算镇定,一声不响地静静坐着,梅长苏感到放心。

  仪式中,王与后坐在侧,于高台之上注目礼与族人。这是羌族自古以来的规矩,在神明与民生面前,为王至高无上者也须低头让步。萧景琰披五云裘,梅长苏着一件雪狐皮草的坎肩,二人周围有用兽皮、粗布和木头搭成的简易的篷子,挡住了寒风。考虑到王后的身体,族人们又贴心地给梅长苏添置了火盆,并没有了解到王上待梅长苏态度的转变。

  冬祭是梅长苏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与萧景琰单独相处,机会非常重要,梅长苏十分紧张,他迫不及待想了解萧景琰近来所忙之事,以此为话头缓和萧景琰的态度,并提出解决霓凰之事最温平的方法,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味的敌对。

  台下,祭祀的仪式进行得复杂缓慢,梅长苏耐着性子等了好久,未能瞧出间歇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稍稍靠近萧景琰,轻声道:“王上……”

  萧景琰却抬手止住了他,徒淡然平视围着篝火的族人:“别说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萧景琰连脸都不转,摇摇头道,“不是现在。”

  梅长苏只得缩回身,继续坐在椅子上观看祭祀仪式。而仅仅这一转眼的插曲过去,不知什么时候仪式已进行到了下一个环节。族人们搬来弦琴和牛皮鼓,解开沉重的披风和哀思,露出新裁的冬衣,领口镶嵌着各色的鹿和兔子的皮毛,腰间的皮带挂着五彩锦鸡的翎羽做装饰,姑娘们戴上了一些金银的碎饰,随着动作星星般闪烁。他们围着篝火一圈且舞且歌,那是一种不过分张扬而又洒脱奔放的舞蹈,女人围在里面,挥臂时如花雕展翅般优雅,男人围在外面,跨步时有雪豹跳跃的矫健。霎时间整片沉睡的草原“活”了过来,深邃的黑夜也舞动起来,就连方才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都欢快地唱起歌。居高而放眼望去,波澜壮阔,五光十色,壮观无比,完全是一场盛会,是冬日的狂欢,象征着羌族人已得到了山野的力量、神明的祝福,喧闹着,吆喝着,带着亡故的寄托与新生的希望,自信而骄傲地宣誓对寒冷毫不畏惧。

  梅长苏听到族人们正在唱一首高昂的歌,歌词很短,对仗工整,几个音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伴随着热闹的乐声而显得欢乐,如念着一副振奋人心的咒语,叫人不得不侧耳倾听。只是发音奇怪,不像是羌语,梅长苏听不出意思。

  “他们在唱什么?”梅长苏忍不住发问。

  萧景琰意外地张口回答了:“是古羌语。”

  他回答时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不去看梅长苏,顿了顿以作思索,缓缓道:“万物荣枯,昼夜晦明。愿为群星,日月同辉。子嗣繁阜,牛羊肥美。我族世代,昌盛无衰。”

  “万物荣枯,昼夜晦明。”梅长苏和着鼓点,轻念,“愿为群星,日月同辉……”

  梅长苏忽然一愣,问道:“这个‘日月同辉’是……?”

  他还没有问完,四野骤然阒寥,琴和鼓皆停,歌声也停。梅长苏一惊,也就未能继续问下去,呆呆地俯视而下,见族人们止了所有的动作朝王席方向望过来,每个人的眼神都炽热无比,令梅长苏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中手脚麻利地登上篝火旁一小梯。她是一位身形窈窕的年轻姑娘,穿着极其素朴的灰袍子也掩盖不住她的袅娜。梅长苏定睛细看,她戴着的发冠上配饰的是苍鹰的羽毛。

  “她是下一任祭司。”萧景琰悄悄对梅长苏耳语。

  她稳稳地站上去,镇定且温和,不远处有人吹起了低沉的号角,她听见号角,开始唱歌。

  清亮的女声高高地飘上夜空,几乎让月亮也听到了,几乎把太阳都唤醒。梅长苏从未想过能够在草原听到如此悦耳的歌声,如空山鸟语般清脆。那是与大草原格格不入的轻灵的嗓音,但又是那么自然,那么纯朴,是天籁,是生命最本质的动听。

  萧景琰为她翻译道:“乾阳为元,投我以日光;坤阴为泽,沐我以月华。”

  短短一句词,女孩用美丽的嗓音将它拉得悠长婉转,萦绕耳畔惑人沉醉。她反复唱了好几遍,所有的羌族人都安静地听着,无人想错过任何一遍,即便是早已烂熟于心的旋律。

  “乾阳为元,投我以日光;坤阴为泽,沐我以月华。”

  女孩双手交于胸前,虔诚地抬眼向梅长苏与萧景琰望来。她含情如水的澄澈的双眸望向萧景琰时,满眼是无上的崇拜和敬仰。羌族人深深相信着,萧景琰这位羌王正如祭司预言的那样,是将带领他们走向辉煌的人神,他们毫不怀疑。

  而当她望向梅长苏的时候,她忽然成了一个眷恋母亲的稚子,满目柔波地凝望,充满着感恩与企盼。梅长苏明白自己在族人眼中的地位,甚至将来可以发展为超过静夫人的存在,他们感恩自己带来治愈风枯的草药和医者,他们感恩自己为他们带来更为宽广的商路和更加富裕的生活,他们感恩自己的临危不乱得以保全他们每个人的安康……他们的的确确已将他看作是羌族真正的王后,是要与那拉提的太阳“日月同辉”。同时梅长苏也理解他身上体现了中原凝炼的智慧,他们爱戴王后便代表着对中原的向往,被教化的野蛮以憧憬和平的态度追求着文明。

  族人热烈的目光也与女孩如出一辙。巨大的诚意令梅长苏无所适从而甚为感动。

  仪式不需要互动,这只是族人单纯的表白。

  正当梅长苏沉浸在在气氛中,萧景琰突然同梅长苏说道:“多日前,我去审问了东陵侯。”

  梅长苏猛然扭头看向萧景琰,心中一沉。而萧景琰仅侧目淡淡扫了他一眼,就又转过脸去,眸中毫无波澜。

  他继续往下说。

 

 

 

  囚室是在避风处建的结实的土坯房,几乎没有窗户,油灯在这里是唯一的光亮,房中漆黑一片,恶臭阵阵。

  东陵侯早卸了强装出来的威风,满脸血污,一身狼狈地被扔在一把歪斜的椅子上。

  他一只脚瘸了,不太能够站起来。

  “念在父王健在,我再叫你一句四哥。”萧景琰沉声道,“我想知道,你究竟为何造反。”

  东陵侯一呲牙竟惨兮兮地笑了:“我刚才所说的王后的事情,王上一句也不在意?”

  他一歪头:“或者说您一点儿也不怀疑?”

  萧景琰停顿片刻,只道:“答非所问。”

  “王上细想!”东陵侯忽然拔高了声音,“我手上为何有风枯的方子?”

  “那风枯从东方来,王后也从东方来……”

  “我有风枯的方子,王后最后也找来了方子……而且他还带来了别的东西,可不得了的东西啊,王上可知?”

  萧景琰心头惊动,想起那日诡异地不请自来的穆霓凰,深埋在心中的疑问被捉了个正着,一时惘然不知如何作答,没有阻止东陵侯。

  “王上只知道梅长苏是因太后懿旨被迫和亲过来,”东陵侯循序渐进, “但草原与中原京都相隔万里,并非亲眼所见,你怎知那关于太后与梅长苏的流言句句实话?”

  萧景琰依旧是不说话,他错开了眼神,低头摩挲着木桌上的一条缝隙。

  东陵侯按住扶手以稳住瑟瑟发抖的胳膊,强忍下鼓点般密集的心跳。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即使是怕,也绝不能让萧景琰看出来。

  他乘胜追击:“那退一万步讲,即便太后没有阴谋,那梅长苏扶植你上位也没有太大好处,背信弃义、叛贼之名不说,互为异族,取得信任都不是什么易事。”

  萧景琰反唇相讥,笑道:“四哥眼界狭窄,用不着四哥担心。”

  “不不不,”东陵侯连连摆手,嘴角笑容阴邪,“我是说,梅长苏明明有更好的人选。”

  萧景琰收敛笑容,神情凝重:“是谁?”

  “云南穆府郡主,穆霓凰。”

  萧景琰不言。

  “王上不是没有怀疑过吧?”东陵侯得逞地笑,“若这云南郡主能一统中原,就凭她对梅长苏的情意,那梅长苏不用低头称臣,不必低眉顺眼,荣华富贵、权倾朝野……应有尽有,比扶持一个素不相识的羌王好了太多太多。” 

  “只不过是郡主的力量还不够,所以要冒险联合羌族,但是等到打进中原,中原是他们的地盘,那么到时候就地翻脸,羌族可没有一点点优势。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却遭人过河拆桥,王上可该如何是好?”

  东陵侯瞪大眼睛,身体前倾,要不是他腿上剧痛,他早就跳起来抓住萧景琰逼他承认心中的疑虑。

  等来的是一阵缄默。

  “四哥处心积虑说这些话,脑子都用光了吧?”萧景琰冷哼一声,再抬起双眸时已积蓄愤怒。

  “王上不信可以到战场上去看!看那战场的尸堆里是否有中原的面孔!”东陵侯叫道,“我起兵时便觉不对,竟有一支陌生队伍随我而来,目的竟是搅乱战局、激大战况!王上!我谋反是真,但是内斗归内斗,那梅长苏绝不是善类!”

  萧景琰猛跃起,带翻了桌子,他上前一把揪住东陵侯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满腔怒火喷薄而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说,我只要一个名字。”

  “王上怎么就知道有人指使我呢?王上如此轻信外族,我怕羌族百年基业拱手送给他人所以才起兵造反!所有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人所为,无人指使!”东陵侯狠掐自己大腿,用尽力气冲萧景琰怒吼,歇斯底里。

  萧景琰咬紧牙关,粗喘两下,把东陵侯扔回椅子呻吟:“明明是自己谋逆,却如此理直气壮得攀咬他人,无凭无证,胡说八道,好,四哥,我有耐心,我们可以等。”

  萧景琰转身离去,东陵侯撑着身子看着他的背影,忽笑了出来。

  萧景琰不杀他,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梅长苏攥紧了袖口,指节发白,焦急紧张地搓着手指,此刻他也听不进去什么动人的歌声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话:“王上可在战场上找到了中原人?”

  萧景琰沉声道:“找到了。”

  “还有风枯,你也知道它是一种羊瘟吧。”萧景琰又道,“我调查过了,病羊是中原送来的,与你和亲过来时是同一个队伍。”

  “王上,”梅长苏压低声音,坚定道,“我与太后仇恨已久天地共鉴,东陵侯不过是死到临头栽赃陷害。”   

  “自从风枯药方一事后,我便开始监视东陵侯。东陵侯毕竟是我四哥,知根知底,他生性懦弱品质庸碌,本没有胆子造反,此次叛变也是毫无征兆,十分异常,如走投无路狗急跳墙。受审时话也说得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说明必有幕后主使,不过是他不敢开口。”萧景琰悠悠说道,“但是你与霓凰之事,说的也不无道理。倘若你们之间的暗信往来出了岔子,才导致如今的后果,倒也合情合理。”

  “王上!”梅长苏咬紧后齿,声音轻颤。

  古来“信任”二字杀死多少忠良,他母家亦是身亡在此。梅长苏当然知道自己的诚心,遂飞速思考着,那引发风枯的中原病羊、怪异谋反又意欲挑拨的东陵侯、战场上的中原面孔、失去联系的穆霓凰……一团乱麻般的联系,却只要一个推手,便可顺理成章。

  太后!

  “王上,我认为是……”梅长苏急急唤道,话音未落,一抬眼,看到萧景琰转过来的面容。他正好站在东侧,今日天晴还是十五,大如银盘的圆月正好升到他的眼角,皎洁的月光冰冻了一旁火把上绚烂的火焰,如水倾洒在萧景琰脸上,使他五官一半明一半暗,唯有两只同月亮一样孤明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梅长苏,而眼中的情绪竟也仿佛与月光相融,并无恼怒,只是一望无际的寂寥、失落,含着淡淡的悲怆。

  梅长苏说不下去了,哑口无言。倒不是因为萧景琰的眼神,而是他忽然意识到,他并没有任何证据。

  耳畔女孩提了一个嘹亮的高音,鹤唳于山谷那般,落下去时如鸿雁敛翅着水,俶尔又起,穿行流云。

  “乾阳为元,投我以日光;坤阴为泽,沐我以月华。”

  “他们很相信你,长苏。”萧景琰眼中始终带着一股月光般的温吞,语气也柔软很多,却蕴含着深深的顾虑与犹疑。他本是最为坚不可摧的,率直骄傲的,就算明知死亡都会直面而进毫不踌躇,可当下面对梅长苏,却连怀疑都犹豫了。

  但是他是王,他就算愿意和盘托出地去相信梅长苏,因为喜欢他,但是他不能冒着整个羌族的风险,所有的羌族百姓的性命不能是他的深情付出的代价。他披上这身五云裘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情爱终将是浅薄的。

  他只能在这一刻,放下萧景琰所有的尊严,去恳求梅长苏:“不要辜负族人。”

  他倾尽希望地凝视着梅长苏:“不要辜负我。”

  梅长苏愣怔地回视着萧景琰,满腹的经纶挑不出一句话能够用以回答。脚边的火盆银碳烧得正旺,可他却是浑身恶寒。

  敌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不觉地,竟已打得他几乎束手无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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