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爵士

暂停营业❤️

他孤军奋战,到黎明将至。
写文,其实是个逗比。
【cp恺楚、靖苏,一篇密林父子,一篇锤基,RPS佩花,凯歌】

©小小爵士
Powered by LOFTER

【靖苏】盲佛 章二十六

*玄幻向。

*设定都是我编的。

*有前世今生梗。

*高亮:因为本文写的时候《琅琊榜2》还没播,所以与《琅琊榜2》有关的设定都是架空。

 

章一   章二   章三   章四   章五   章六   章七   章八   章九   章十   章十一    章十二   章十三   章十四   章十五   章十六   章十七   章十八   章十九   章二十   章二十一   章二十二   章二十三   章二十四   章二十五


**开始讲前世之谜。


  太早了。

  梅长苏痴痴望去,看白雾中的影子愈发乌暗,心中忐忑,两指攥紧,思绪絮乱地计算着日子。然他原本是时睡时醒,浑噩有余,哪里知道实在之年日,惶惶愕然只好呆呆候着。那丧失的五感也仿佛回归了这魂躯,一同聚在嗓子眼儿了。

  他就这么恍惚地等,等着等着便看见人影了。

  梅长苏瞪大了双眼。

  萧景琰仅由玉带束发,头顶应有冕旒,却不知去向。他一身玄衣,而无繁饰,比起萧选的那一身,所绣金线都格外少些,图纹也仅有背后盘旋了一只墨色的龙,遮莫是搀了银粉,故有光而隐绰,低奢暗华。只是来人再穿不出这身玄衣的威严。他太瘦,薄如片半,削无腴肉,人如枯骨蒙皮,罩着一层黑匹飘忽而至。从前健硕的武人体魄,到如今已只剩了一杆兀自挺直的腰脊,似寒风中摇摇欲坠的竹,而其根已腐于地下。

  他默默走来,挤开簇拥在旁的雾,模样更加清晰起来。眉宇颓靡,面容斑皱,神态疲惫,满是厌倦,而令梅长苏最是心痛的,是那一双明眸竟黯淡无光。回忆起昔日靖王,就连在那些被放逐的最为苦闷的岁月里,那双圆眼都仅仅只是韬光养晦、收敛不去披露凶锐罢了,何曾有过今日这般深如洞潭,收藏于幽暗冥处,死气沉沉、全无生息的样子。

  萧景琰缓行于梅长苏眼前,梅长苏哀哀看着他,一看再看,心里忖度,萧景琰如今多大年事?他的发尚还灰黑而白,而面颊瘦如削木,青瘀一般的暗斑爬遍了曾经俊朗无双的脸庞,眼角、眉头和前额堆满了皱纹,诚然是积劳成疾、阳寿未尽力竭而终。梅长苏不敢想,他晚年的每一日,究竟是在怎样的病痛下苦苦煎熬。

  梅长苏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张口却唤不出一个名姓。之前多少故人对他言皇帝安好,他是一句都不曾信过的。他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象萧景琰衰老的模样,无数次因此而泪欲潸然,却没有一次比得上此时亲眼所见这般的心如刀绞、难以呼吸。

  梅长苏咬着后齿,张望着,手攥紧了心口之上的那一块衣襟,酸痛难忍的眼眶中终于泫然垂落下一滴泪。

  景琰,别去数十载,我还风华而立,你竟已这般苍老了吗?

 

 

 

  关于阴间,民间传闻大致有两种,一说人死后可与故去的旧人相聚于地府,一切相思所念皆可重逢,二说那地下其实是一片荒凉,白雾遍野,仅有一条无源无尾的黄泉,黄泉上架着白石砌成的奈何桥,那桥上的孟婆是唯一可见的人。

  萧景琰本向来不信鬼神之说,而临当垂暮,半截身子已埋入地下,却不禁开始臆想这些虚渺不实物。他时常有恍惚,在夜间被不知名处的病痛惊醒,汗流浃背中,蜷缩在锦裘罗衾里却感觉不到丝毫柔软时,哆嗦着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而在此弥留。他断然觉得自己是所谓向死而生的,正是为了死,为了兴许会见到那个人,才承着苦痛在现时苟活。

  这一日,阴,狂风大雨,雷声轰鸣,他持剑立于风雨,直至笑着倒在龙椅之下,终于感觉到解脱。他痛快地合上眼睛,仿佛已经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而等他再次睁开眼,却只见了满目的白雾。

  他渐而担忧。他跌跌撞撞地快步向前走去,走了好久,却什么人影也没看到。

  他渐而恐惧,而最终心灰意冷。他孤立于白雾重重,呆滞了许久,倏然觉得头顶沉重,便伸手将那翡翠珠帘的冕旒摘下来草草往旁边一丢,然后慢慢移步,失魂落魄地向更前方的雾处走去,走向他本该有的终结。

  当他望见一白石桥柱上幽幽的指明灯时,他明白是到了传说中奈何桥了。他垂着头,有些不愿见那桥上的孟婆,一侧眼,看见一袭白衣的梅长苏泪眼婆娑地站在一棵黑黢黢的枯树下。

  他渐而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上去的,再回归神来时梅长苏已近在咫尺,而自己正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他听见自己喊道——

 

 

 

  “小殊——!”

  梅长苏是从听见这一声疾呼才开始真正流泪的,看着萧景琰见到他时才稍稍恢复年少明亮的圆眸,他以为自己应该笑,便强忍泪意,扯了扯嘴角,依然说不出话。

  萧景琰不管他作什么回应,自顾自地将他上上下下细细端详一边,笑得比他开朗,眼角更是泛起层层涟漪般密密的波纹,温柔道:“让你久等啦。”

  “说什么胡话。”梅长苏只觉自己终于发出了声,不由得笑骂他,“我只盼你永远都不要来,怕是不可得的。”

  萧景琰却摇摇头:“再也见不到你,才是苦熬,活那么久有什么用。”

  “瞧你说的什么话,还有人不想活得久……”梅长苏的话断进了萧景琰望过来的煦如春波的目光里。

  萧景琰轻轻笑着,眼睛一丝也不肯离开梅长苏,捏了捏梅长苏的手,餍足的语气竟还带了些俏皮:“政事纷乱众多,大梁兴复未稳,所以迟迟不敢来见你,恐被你再骂回人间去。”

  梅长苏忍不住破涕为笑:“我这么凶?”

  萧景琰又问他:“这些年太长,等得厌了吧?”

  梅长苏抿嘴一笑,只道:“未曾,我于这枯梅树下,昏昏沉沉睡了好久,等到你来才悠悠初醒。”

  萧景琰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拭去梅长苏眼下的泪痕:“不哭,等来世换我等你,可好。”

  梅长苏紧抿嘴唇,将哽咽化为吐息,道:“你已经等我太久了。”

  “不久,”萧景琰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是真的觉得不久,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梅长苏的那一刻,全心就被狂喜占满,他之前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苦痛瞬间如烟而逝,再也感觉不到了,“不久,我还可以等得再久一点儿。”

  梅长苏实不想再听他说一个“等”字,动情道:“你这一去,有人惜你英年早逝,有人哀你膝下少子,有人叹你殚尽竭虑,有人颂你名垂千史。只有我,心疼你孤身一人在那世间,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几个。”

  他说完又垂眸自嘲笑道:“皇帝贤德勤政,才使大梁得此一清明坦荡的朝局,我却说皇帝是孤身一人、无所牵挂,许是我大不敬了……”

  “那今后,就别再让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梅长苏微微垂首:“我……”

  萧景琰点了点他的鼻尖,笑着示意他不必说。

  萧景琰这般静静看着梅长苏好久,看得眼睛都疼了,奄然深了一下笑意:“许久不见,才知梅郎三十,正凌寒盛放。”

  “不像我,”说着,萧景琰一双深情目这才第一次恋恋不舍地离了梅长苏身上,落寞地低下了,“我已老成了这副模样……”

  梅长苏仍旧说不出话,紧紧地握着萧景琰枯瘦的双手,咬着下唇一直摇头,后俯身吻在萧景琰唇角。

  萧景琰展开双臂抱他入怀,泪珠没入衣领却不知冰凉滚烫。相拥甚久,梅长苏方自耳畔听见老皇帝压抑的一声哭腔:“没想到等先生再依偎在我怀中时,我已感觉不到先生冷暖。”

  梅长苏早已咬破全无痛觉的嘴唇,抓皱了萧景琰背后的玄衣。

  孟婆一言不发地等在奈何桥上,没有一点想去打扰的意思。

  他们尽可以长久地陪伴,即使已经是地老天荒。

 

 

 

  他们后来一直在黄泉河畔携手而行,一边散步一边慢慢说话。萧景琰晚年伤风严重,腿脚不大好了,他自己不想承认,梅长苏也就迁就,只默默放缓步伐,体贴地跟着罢了。

  萧景琰是真的老了,他有时候记不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句话一件事总反反复复重来好几遍。左不过是大梁和故人这些年来的境况,这些梅长苏都是听过了桥的老人们说过的,方方面面都知道,但是他只当自己忘了,将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萧景琰的言语中去。

  萧景琰是一直温柔地深情如海地盯着梅长苏的,一刻也不舍得离开。然而梅长苏看着萧景琰的老态心里却是抽痛,他不顾这痛楚,珍惜地回望萧景琰的每一次目光。

  他们依伴了很久,很久,最后迈上了奈何桥,来到了孟婆和她的汤面前。

  听了那诅咒一般的天劫之后,萧景琰的反应远比梅长苏预想中的镇定,他仅是点了点头,然后牵起梅长苏的手放在脸侧。

  “不过是几世轮回而已,又不是再不可见,我不怕,”萧景琰抚着梅长苏的手,眼中盈盈是诚恳,“小殊,你怕么?”

  梅长苏只是笑着,一直摇头。

  萧景琰也笑,还一如年少那样朝梅长苏挤挤眼睛:“以后我们作神仙眷侣,自在逍遥,好不好?”

  梅长苏拉了拉萧景琰牵着他的另一只手,道:“景琰,你不问问她那天宫是什么样子吗?”

  萧景琰倒是耿直:“我又不稀罕去那天宫,问它作甚?”

  梅长苏便笑笑,后来笑容淡下来,他伸手抱住了萧景琰。

  萧景琰亦回抱住他,二人如双生根般紧紧相依。

  梅长苏在萧景琰耳边喘息,萧景琰以为他在哭,便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随后,萧景琰听见梅长苏在他耳边颤声道:“待到几世无疾而终,即便天劫破了,只怕人心也死了。”

  萧景琰尚还未明白梅长苏话中深意,又听梅长苏一声惨笑。

  “景琰,喝了孟婆汤,忘了我罢。”

  他突然被一股大力推搡出去。其实这一股力气并不算大,但是萧景琰毕竟老了,又因伤病格外龙钟,而且这一力使在腰胯,正是习武之人的软肋,他便被直直推了出去,险些跌倒在地。

  他抬头刚想问梅长苏出了什么事,便眼睁睁看见梅长苏头也不回翻身越过奈何桥的石栏,轻盈地坠了下去。

  那飞起的衣裾,像纷扬的柳絮,像吹散的莲花。

  萧景琰惊恐到失语,猛地扑了上去,一头撞在石柱上,而不管不顾地又转身冲到栏旁探头往下,要不是孟婆施法拉住了他,他怕也要跟着掉下去了。

  萧景琰凸目裂眦,却只见得滚滚黄泉上股股白烟。

  他咿呀嗫嚅,最后哀鸣撕心裂肺。

 

  “小殊——”

 

  十八层地下久阴之天忽然破晓,自开天溢光之处流彩,七色如虹,四射刺目。象征渡劫飞升的锦衣神官从天而降,悬于奈何桥上,展开九尺长金底赤绸的天旨诏书,郎朗宣读了天帝七弟就成破劫的功德。

【待续】

====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我最近在忙考试和演讲,哭哭,忙完好好更文_(:з」∠)_

评论(37)
热度(109)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