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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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军奋战,到黎明将至。
写文,其实是个逗比。
【cp恺楚、靖苏,一篇密林父子,一篇锤基,RPS佩花,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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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司马青衫

*会《琅琊榜》一周年之际,续写正剧。

*短篇。

*放心吃,不发刀子。

 

  滁州有山,蔚然深秀者,名曰琅琊。云行千里诸峰,林压百丈成壑。其一宅邸俨于顶,唯一曲径通幽上,内设亭台楼阁俱全,秀女灵仆,竹树环合,悬泉流水,往来皆客,名曰琅琊阁。天下之事无所不晓,行事之理无所不知,凡客,愿舍财币,来者不拒也。

 

  晨起,梅长苏束了发,便坐在书案前看一卷竹简,面前的一扇窗没关,风吹进,衣袂翻飞。刚刚早春,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晨风料峭,他素衣薄衫已坐了半晌,却也无人管他。

  蔺晨走进屋子里来,斜眼看了一眼梅长苏手里的竹简,慢悠悠地坐在梅长苏对面。

  梅长苏头也不抬:“他知道了?”

  蔺晨答:“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天前知道的。”

  梅长苏不说话了,幽幽地“哦”了一声,却把手上的竹简握得更紧。

  蔺晨喝了梅长苏摆在案台上凉着的茶,皱着眉抱怨一句“都凉透了”,又说:“他手下的密使跟着言豫津和萧景睿才发现的。到底是萧选的儿子,虽赤子之心,到底还是多疑的。”

  “景琰并非生性多疑,”梅长苏顿了顿,“只不过因为是我。”

  “好,你说是就是吧,”蔺晨展开扇子,“要我说当初言豫津和萧景睿听信江湖传言来找的时候,你就不该忍不下心跟他二人联系,否则也不会被发现。”

  说罢,却又没等梅长苏答话,自顾自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人活这个世上,不可能是半点痕迹不留的,他要有心,早晚会发现。”

  “他来了吗?”

  “哎呀,这个事有意思,我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蔺晨卖关子,瞅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

  梅长苏抬眼瞥他。

  蔺晨不理,“那日寅时,皇帝在书房接见了密使,出来时神色惘然,时喜时悲,一言不发地回了后宫。早朝之后,竟脱下华服,抢了侍卫的马冲出宫门。幸好列战英紧跟,竭力劝慰,还一路跑垮了三匹马,直奔——”蔺晨拿扇子敲了两下书案,“——这里而来。”

  再补了句:“现在八成已进了廊州了。”

  梅长苏皱紧了眉头,“那么多朝臣太监,都是干什么的,怎么拦不住。”

  “拦不住的,不过这到了江左的境界,你可以给他们下点儿绊子。”

  梅长苏瞪他一眼,“胡闹。”

  蔺晨一笑,说:“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咱们皇帝陛下吧。”

  “早就想好了。”

  “想好了?”

  梅长苏放下竹简,默然地起了身,看了窗外山水云天,忽而长叹道:“这金陵城,我是回不去的。”

 

 

 

  萧景琰牵着马站在山下,望着那弯弯曲曲的山径,心里像打鼓。

  身后的一干人等也跟着沉默不语。

  那人应是不愿意让他知道的。想到这里,萧景琰心里一阵感伤。来的时候没想太多,当听到这个惊雷一样的消息,脑内就一片空白,一路快马加鞭而来,只想着快些,再快些。多年累积的思念如潮水决堤而来,冲垮了所有的情感,只留下一个念头,就是去找他。可等真正来到琅琊山下才想明白过来,那人消失的这些年从未露出蛛丝马迹,想必是不愿意让他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来了,会高兴吗?萧景琰思绪万千。不,不会的,他不会高兴,他还会生气。

  他还会再走吗?萧景琰望着繁茂的一山翠色,一阵心悸。

  距离那人消失在梅岭已经五年。五年太长,太长了,他甚至分不清那十三年和这五年究竟哪个更长一些。

  这五年,梁帝驾崩,蒙挚领了长林军,战英接了禁军统领一职,霓凰下嫁聂铎——他以为他死了,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也不敢知道。他只知道这五年他没有一刻陪在那人身边,那人也不曾联系过他,要不是密使,他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知晓……

  想他。萧景琰攥紧了手里的缰绳,眼角竟开始酸涩。前前后后多少年,他总是在想他。得梅长苏扶持的时候,他对他百般猜疑,又因其与林殊相像的心性忍不住时常回想起他们青葱年少;识梅长苏真相的时候,他对他百般心痛,又劝不住他留在金陵复失其于梅岭,那此后这些年更是思之入骨。

  两个名字,念在心中千千万万遍,念在口中千千万万次,甚至梦里,交相浮现的,林殊的明媚张扬,梅长苏的霁月清风,两人的眉眼,一人的深情,情至深处,已冷落了后宫。

    

 

  “我不会让这帝王之位动摇我的本心,但我仍然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去开创一个不一样的大梁盛世,好吗?”

 

  “当然。”

 

 

  那人,是如此从容淡定、不焦不躁,就连在欺瞒他的时候,都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好像天下压在他肩上,也轻如鸿毛一般。萧景琰回想着那双安然的笑颜,似是那夜城墙上的冷风,吹僵了他的心。

  如此,竟也释然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萧景琰就已然想明白了。那人于他,早不是莫逆之交君臣情恩,而是他的明月光,他的心头肉,他今生今世走不出挣不脱的劫。

  “战英。”萧景琰唤道。

  列战英抱拳上前:“末将在。”

  “你带几个人随我上山,”萧景琰面无表情地命令,“其他人在山下等着。”

  “陛下……”列战英似乎有些踌躇。

  “怎么,有何不妥么?”萧景琰回头看了一眼他,鹿眼乌黑澄澈,无一丝动摇之意。

  陛下,自从你强行出宫,便处处是不妥啊!列战英头疼犯怵,也不敢多说什么,反正一路上好说歹说都说过了,而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用。

  “属下遵命。”只好俯首退下。

 

  萧景琰武人体魄,接手国政后也无懈怠,山路崎岖冗长,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只是心境不常,走起来格外忐忑。

  到了一处弯路,绕过一丛竹草,远远向上看去,便见一人影正立于一座廊亭前守候,山风不暖,却屹立不动,大抵是站了有些时候了。

  霎时间,萧景琰的两只脚如灌铅重,实是走不动了,浑身的力气也没了,立在石阶上愣愣地望着那人,明眸中,含了三分痴意。

  那人影,他多少次在记忆中、在梦中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日日夜夜,朝思暮想。可待到真真切切见到时,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不再像旧时那般削瘦了,背挺得像棵小松。一身素衣,连臂膀间的花纹也没变过。冠玉束发,气宇轩昂。两弯柳叶眉,一双桃花眼。五年的岁月,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是眼角的细纹层叠起来,柔柔地像骀荡春水拂动的涟漪。

  梅长苏正低头看向萧景琰,依旧温润如玉,云淡风轻,就连眼中波澜不惊的从容,也是和以前一般模样。恍惚中,与当年梅长苏归来后两个人初见时的样子重叠在一起,当真美好得如同幻影一般。萧景琰努力睁了睁眼睛,发现那人并没有消失,才敢相信。

  是他。

  萧景琰看着他,不敢移开视线,倏忽加快脚步,踏过石阶。他那一时间觉得内心的顾虑与矛盾,还有久积的相思之苦,全都消失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从宫里不顾一切跑出来,出了金陵城一路扬鞭,这期间所有的苦累,乃至这五年愁痛,但只要能再见这人一面,便都是值得的。

  “小殊……!”萧景琰快步近前,满腔的喜悦终于压抑不住,窜上眉梢,脱口唤道,“先生!”

  “先生可知,这五年我是多么……”萧景琰满心欢喜地欲去拉梅长苏的手臂,却没注意到那人异样的冷淡。

  可那梅长苏却不声不响地退了一步,恰恰躲过萧景琰的手而不显出任何的冒犯失礼。他的神色是那样毫无波澜,简直是冷漠,似乎这五年别离从来不曾有过一样,甚至就连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情分都显现不出来一分一毫。

  他一板一眼地作揖,多看萧景琰一眼都不肯,直唤一声“草民梅长苏——”接着恭恭敬敬地跪下,要行大拜之礼。

  萧景琰一惊,连忙弯腰去扶他起来:“你这是作甚!你我还用讲什么虚礼……”

  而梅长苏当即挣开了他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却极为坚定。萧景琰被他这么一挣,仿佛被一道霹雳迎头击中,愣在了原地,呆呆地见梅长苏头磕在地上,呆呆地听他唤了一声“参见陛下”,却再不敢去扶他。

  他懂了,他怎么忘了,梅长苏这是在提醒他,提醒他已是大梁万人之上的皇帝,不再只是单单一个萧景琰,凡事要以江山社稷天下黎民为重,不可为一己私欲儿女情长……林殊无法回来,而梅长苏这种阴诡谋士,又是万不可留在身边的。

  他是如此明白,如此明白!

  萧景琰的心凉了大半截儿,昏昏沉沉,竟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薄雾临江,远黛起伏,廊亭里,熏香幽浮。二人对坐,良久无言,片刻青竹细语窸窸窣窣。

  黎刚上前沏茶,看也没看一眼皇帝陛下,只是偏头瞄了瞄梅长苏,沏好了茶,便默默无声地下去了。

  黎刚下了外亭,来到内室,蔺晨将人拉过去,问他:“你到那亭子里,听见他们可说了什么没?”

  黎刚摇摇头:“别说一句话了,一个字也没说,连茶都没喝,都放得凉了,我又重新沏了一遍。”

  蔺晨啧了一下嘴,合了扇子揣起袖,抬头望了望那亭子上对坐无言的两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吧,”自言自语着,舒了眉头就掉头走了,“我找小飞流玩去。”

 

  萧景琰坐在梅长苏对面,许久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抬头去看对面的人一眼,只是盯着桌案边缘那处发了霉的细缝一动不动。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就像年幼的孩童面对严厉的老师不敢不挺直了腰一样。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却又如鲠在喉的窘迫的样子,看在梅长苏眼里,滋味复杂苦涩得很。

  梅长苏暗暗叹了一口气,最终端起那杯重新沏上的茶,喝了,才对萧景琰说道:“陛下想问什么就问吧。”

  萧景琰听了,这才抬起头看向梅长苏,嗫嚅着,半响才问:“先生……身上的火寒毒……?”

  “劳陛下记挂,已经拔了毒,现虽算不上痊愈,却已无复发之忧。”

  “身子可有好些了吗?”

  “只是无法恢复到常人体魄,但也可享常人之寿。”

  “平日里仍需要服药吗?”

  “药还是有一些的。”

  “那夜里可还会觉得冷?”

  “……”

  萧景琰连珠炮一样的问题,梅长苏全都耐心地一个一个回答了。问到最后,萧景琰已经无话可问,可是梅长苏却知道,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本来是最开始就想问的,然而硬生生压在心底留到现在,却仍是没有说出来。

  还是那头耿直又倔脾气的大水牛啊,有事憋在心里,脸上半点儿也藏不住。

  “苏先生,可要……”好半响,萧景琰支支吾吾,哽了一下,才问出了下一句话,“可要回金陵来吗?”

  梅长苏吞了口口水,“不会再去金陵了。”

  “啊,这样……”得到答案后,那双隐藏着些许期待的明眸黯淡了下去,随即萧景琰低下了头,好像整个人都少了一口气似的。

  “没关系,没关系,”他拿了茶杯一仰头牛饮下去,浇愁一般,好似手里的是杯酒,“先生安在便好,安在便好。”

  “我再无他求了。”

  梅长苏别过脸去看窗外的天高云淡,不再看着萧景琰。

 

 

 

  “先生送到这里就好了。”两个人默默无言走过长廊,似乎有好几番春秋那么漫长,直到走出了这个亭子,再走一步便是下山蜿蜿蜒蜒的石阶,萧景琰才停了下来,转过身,方开口道,“先生大病初愈,切莫给风吹着了。”

  梅长苏张了张嘴,但到底也没说什么,低头作了个揖。

  飞流从廊顶上跳下来,给梅长苏披了个斗篷,又仔仔细细给捂严实了。萧景琰看了看他,想这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得跟他苏哥哥一样高了。

  萧景琰顺着石阶向下望了望,看到列战英正站在那丛遮上拐角的竹树旁边等着他,慢慢下了几节台阶,却驻了足,复又转过身去。

  梅长苏也正在看着他。

  萧景琰对上梅长苏的眼睛:“先生,我此行实属贸然,朝中怕是已乱作一团,还请先生不要责怪,务必保重身体……”

  梅长苏不动声色地回避着他的目光,微微垂眼,轻声道:“陛下,廊州实在偏远,此地山路崎岖又不好走,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萧景琰没有回答他,目光也没有移开。

  良久,只听得他唤了一声:“小殊。”

  这一声“小殊”,叫出了千百道回弯,叫出来千百味陈杂,叫得梅长苏心头摇摇欲坠,萧景琰的声音那么沉重,好像千钧压在这两个字上。

  萧景琰毫无征兆地抬起手握住了梅长苏的手,将他常年冰凉的手指握在手心。梅长苏下意识是要挣开的,可萧景琰抓得那样紧,一时间竟愣住了。

  “小殊,这一别,怕是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萧景琰说到最后,咽下自己的尾声,他想起这句话似乎自己也曾经说过一次,在出征前的城墙上,他对了他说这句话,万般不舍,甚至仍然怀揣着侥幸之心,可三个月后,却只收到一纸血书。

  梅长苏不去看他一双澈亮深情的鹿眼,仰起脸,越过他去望天边山脊的那一抹残云。

  罢了萧景琰松开了他的手,站得笔直地向他作揖,深深的一个鞠躬,将天子的头颅俯首在梅长苏的眼前,背却依然挺直得如石峰间耸立的竹。

 

 

  “等这新朝熬成旧的,我叫人在琅琊山修一座陵墓,死后便埋在山下。此生此世我无法护你康安、伴你喜乐,但求立地成佛守住这琅琊山一片蔚色。今日在此别过,若无他日相逢,等来世我再来此地寻你,定来寻你。”

 

 

  萧景琰最后还是走了。

  他下山的时候,梅长苏在他身后远远地张望着,看着那个雄姿英发的背影在视野里越变越小。

  萧景琰来得毅然,走得决绝。到底还是犟脾气,心里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来寻他,想要问他的话,就算不说出来,也一定要埋在心里。  

  这么多年来都是一样的。一点也没变。梅长苏这样想着,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

  “也不是刚刚登基,连一点儿皇帝的规矩都没有,也没有人来说一说他。”梅长苏目光迷蒙地盯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在嘴里念叨着,“不称‘朕’,一口一个‘我’字,说要他不改本心,当真连这个也不改了……”

  黎刚在旁边将扶着他,张了张嘴想说话,想了想,最终却又闭起来。

  梅长苏远远地看着萧景琰,看着他走到在列战英站着的一丛竹树旁,转了个身,消失在一团翠色中。

  梅长苏歪了歪身子去看那竹树的后面,知道没影了,复又站回原位,默默又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黎刚等得不耐了,正要劝,却见梅长苏忽然挣了他的手,连连下了四五节台阶,要去看那竹树后面。

  “宗主!”

  黎刚怕他摔了,赶紧追下去。而梅长苏再次迈下台阶,这次一连下到了拐弯处的那一块儿,愣愣地看着那丛竹树,身形摇摇晃晃的,嘴唇嗫嚅。

  “景琰……!”

  梅长苏看着这独自摇曳在微风中的竹树,忽然知道了,他的景琰不会回来了。

  他坎坷一番来回,前前后后权衡着得失,所做一切都是为保万事周全,却没想到他自己也是舍不得景琰的。

  “先生”、“小殊”,“陛下”、“景琰”,曾经年少的时候,他们一个帝王之子,一个青年少帅,紧密无间、近如兄弟,何尝讲究过彼此君臣称谓,反倒在成立之后,要纠结起几个名字、几个意思、几个自欺欺人的礼数。

  “景琰……”

  堪堪又挪了几步,梅长苏忽觉脑中一阵眩晕,差点稳不住身形。

  人间多少沧桑,只知道数年来的初心不改、历经风雨,却只换来天涯路远、无缘终老,再久的道别都显得仓促。

  梅长苏深吸了几口气,站稳住脚跟,闭上眼睛,深感眼眶中酸涩难忍,仿佛那炙干在梅岭大火的眼泪似是又要流淌下来。

  自此以后,你居庙堂之高,我处江湖之远,我仍倾尽余力护你国泰民安,却再不相见。

  

 

  蔺晨坐在廊亭的长凳上默默看完了这一切,大早晨像是不怕冷似地摇着扇子,撇了撇嘴,招手把傻站在门口的飞流叫过来。

  飞流坐到他旁边,问:“苏哥哥,为什么,这样?”

  “你苏哥哥啊,最拿手的,”蔺晨悠悠地回答道,“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就在这时,竹子后面快步走出来一个人,在梅长苏还未看清他的脸时,就被他伸手抱了个满怀。那人大氅上的毛领沾了清晨的露水,随着拥抱的动作,蹭在他的脸上。

  这人,是萧景琰。

  梅长苏完完全全呆在了原地,睁大了眼睛,似是还没有缓过神来,一动不动,也忘了去挣脱。

  萧景琰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脖颈贴着梅长苏的侧脸,感觉得到一紧一缓的温热的吐息。

  “我知道的,我都明白,”萧景琰含着一股泪意,抬头看看天,不让眼泪流出来,“这一次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再放手了。”

  他就这么站在石阶上,抱着他,脊背挺直,像一座墙一样,把世间的一切残酷都挡在外头。

  过了很久,梅长苏才慢慢抬起了手回抱住了萧景琰,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颔首,将脸埋在对方的衣领里。

  这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长短论完了,还是得讲一讲儿女情长。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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