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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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军奋战,到黎明将至。
写文,其实是个逗比。
【cp恺楚、靖苏,一篇密林父子,一篇锤基,RPS佩花,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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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盲佛 章一



*玄幻向。

*设定都是我编的。

*有前世今生梗。

*字是我同学写的(吐舌)。

 

 

  雁荡山左,林茂草深处,隐于溪谷,雾岚散尽,而得一寺,名曰“沉心寺”。寺中无僧尼,居有一佛,未剃度,徒有三千愁丝,归隐深修,少香客往来。形貌昳丽,目若辰星,不可视,为孟婆汤水所盲,弃医。

 

  梅长苏吃了化煞的定心丹挨过天劫,炼出第十条尾巴之后,十尾归一,法力大增,终于成了仙。天帝特意派御使官下到深山里来找他,封了他做上仙,赐了三品仙印,此表以后凡是天宫里设的宴会,他都可以坐左边的尊位,还是前列,将来立了门派,还可以收弟子。

   但梅长苏接了仙印,看了几眼就丢在一边。修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也不在乎参加什么天上的宴会,更不稀罕坐什么尊位。他是个妖,妖经千年修成的仙,还坐了高位,在那些养尊处优的老仙君眼里不知要遭多少白眼,更别说他还是只狐妖。

  狐妖,与众妖不同,狐妖一族位首,可炼九尾,天生就法力高强,然而嗜血性淫,因而天下祸首多为狐妖。只是梅长苏不同,他原是金陵城郊的一只白狐,刚习得化为人形,于一寒冬大雪封山之日,为一猎户所伤,遇上一游赏凡间的仙君,仙君救下他,说他生有慧根,不嫌他狐妖之身,要收他做入门弟子,带回蓬莱。

  “冬春之际,盛梅花,梅花性好,可惜期短,过不了春,”老仙君拢了拢花白的长须,复笑眯眯地说,“你就叫‘梅长苏’,可好?”

  如仙君所料,梅长苏果然天资聪颖,百年便学成出师。此后甚少惑人,游走东南,只杀邪魔歪道的孽障,吃煞气,又于灵秀处修炼了千年,终成正果。

  梅长苏入了仙班之后,虽说不受那些老仙君待见,但前来谄媚讨好的小仙小妖也是不胜其数。梅长苏对此深感厌烦,进宫谢了天帝后干脆隐了出入,搬了栖身地,省了这些琐事,好好过安生日子。

  听人说慎江的雁荡山好,山顶有湖,结草为荡,多宿南归秋雁,又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正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梅长苏动了心,前脚走后脚就搬来了这里。乘云围着山绕了一圈,中了意,选了个僻静处安顿下来。

  山虽好,可惜渺无人烟。梅长苏把行李包袱扔在一石窟口,执一折扇,沿着林间小溪向山上走去。寻思着能不能找到个寨子安居,什么山大王的也行,大不了他招来几阵风雨雷电装个神弄个鬼把对方吓唬走就是。

  正是暮春时节,春意阑珊,悬泉流水,雾袅林深,三三两两有莺啼,只闻其声不见其踪。梅长苏逛了好一会儿,渐渐被山景迷了眼,也淡忘了要找寨子的原意。眼前的小路走尽了,梅长苏拐过一丛稗草,看见一段石阶,上端隐在荫庇里,通到另一重山上去,方才那一条小溪正是从那山上流下来的,转了几截回环流到梅长苏脚下。梅长苏再向石阶看去,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人蹲在一棵树下做什么,眯起眼,看清那树下还躺着一个人,只是这个躺着的人口吐白沫,一动不动地侧卧在树下,殷红的血流了一地,已经发暗,看来是死了至少有两个多时辰了。

  原来是个妖。梅长苏明白了。躲在树下的那个人形估计就是妖了。在他眼皮底下行凶杀人,真是胆大妄为,以后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也该杀鸡儆猴,教教这些小妖懂些规矩。

  梅长苏刚刚炼成十尾,法力尚未恢复完全,这可是送上门的补品,等吃了这小妖的煞气,也可助修炼之路。梅长苏给自己找了两全的理由,展扇掩面,运了气,踏上石阶,却无声响。

  “小兄弟,不知这人做了什么,叫你非得痛下杀手?”

  “谁!”那人形一惊,猛然转过身来,挥手便劈了一掌。

  梅长苏挥扇成风,化了那掌,倏忽身形一闪,那妖还未作决断,被梅长苏一扇打在左肩,气力尽失,直接飞出去,折了个跟头摔在石阶上。

  那妖爬起来,抬起脸,是一淡眉大眼的少年模样,战战兢兢望了一眼梅长苏,自知实力悬殊毫无胜算,扭头就跑。梅长苏怎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长袖一甩,那妖就迎头撞上一面结界,直撞了个头昏眼花,无处可逃。

  “小兄弟,你还没有回答我。”梅长苏摇扇一笑,步步逼近。

  那妖腿一软跪在地上,连忙磕了几个头:“大爷饶命!”

  梅长苏不悦:“谁是你大爷?”

  那妖赶紧换了个称谓:“好仙君,好仙君,饶我一命!您错怪我了,那人不是我杀的!”

  “哦?”梅长苏挑起一边眉毛,“哪是谁杀的?”

  “是……是……”那妖哆哆嗦嗦,结巴起来,“是他自己掉下来撞死的。”

  显然梅长苏并不接受这个回答:“这么蹩脚的谎话你是怎么编出来的?”

  “真是他自己撞死的!”那小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指了树下的尸给梅长苏看,“仙君您看!他头上淤血严重身上又多处骨折,我刚刚到,什么也没做,只是在给他超度!”

  梅长苏将信将疑,检查了人尸。结果发现这个人确实如小妖所说,身上淤血骨折俱多,没有半点妖气,是撞在树上撞死的,大概是下山时没有注意脚下,从石阶上面摔下来。

  人尸的脸上贴了条黄符,上面沾血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梅长苏把它撕下来,那小妖赶紧点头如捣蒜:“是我写的!”

  说罢还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我在给他念大悲咒,超度!”

  梅长苏把他的佛珠拿过来在手中把玩:“这佛珠你从哪里拿到的?”

  小妖指着石阶上面回答:“顺着这石阶向上一直走,有个寺院,院中一个和尚给我的,他教我超度。”

  梅长苏点点头,信了,把黄符塞回小妖手里:“贴符咒是道家的作为,你拿着珠子念经就可以了。”然后把佛珠放在手里细细赏玩。

  佛珠是木患子菩提串成的,颗颗光滑饱满,触手生凉,如珐琅质,是绝对的上乘。梅长苏用手指轻轻摩挲,心想不知是个叫什么的寺院,有这么好的能工巧匠,还如此慷慨大方,哪天他也去讨一个。

  正当他想仔细看看这佛珠上的刻字时,从这几个刻字中迸射出一道金光。梅长苏措手不及,被光晃了眼睛,随即被一股力弹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佛珠也掉在石阶上。

  小妖目瞪口呆。

  梅长苏大惊,呵问道:“你这佛珠里怎么有佛光?”

  小妖早已看傻了眼:“我……我也不知道……”

  梅长苏一瞪眼:“撒谎!”伸手一把抓住小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小妖被他这么一吓,心里一急一害怕,头上长出两条雪白的长耳朵来——原来是个兔子精,梅长苏想。

  “你真的不知道?”梅长苏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不知道,”兔子精连连摇头,“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

  “那个叫什么寺?”

  “沉心寺。”

  梅长苏冷哼一声“没听过”,扬手将他扔上了树,然后向前走了两步将佛珠捡了起来。佛珠表面金光流转,似乎还要拒他一次,梅长苏眯起两只桃花眼,张嘴咬住了那道佛光,撕扯出来,两三下吃进肚子里。

  佛珠上刻的几个大字是:嗡嘛呢呗咪吽,另一边:勿扰凡尘,诸事沉心。

  佛光助了他的修行,使他气力大稳。梅长苏顺着石阶遥遥地往上望去,勾唇一笑,慢慢摇着扇子。

  “有趣。”

 

  梅长苏回洞窟的路上遇到一只喜鹊。

  喜鹊在他头顶兜着圈子飞,梅长苏看得烦了,扬手起一阵风刮去,那喜鹊却也不惧他,摇摇晃晃飞了两下,落在一棵树杈上。

  梅长苏止了步,抬头瞧着喜鹊。

  喜鹊梳理了翼羽,张张翅膀,开口,却是一清亮宏嗓的男音:“梅长苏,梅长苏,你可真行。你这刚从天宫下来,二话不说就要搬地方。搬就罢了,问你去哪里,就回了我一个‘雁荡山’,好一个‘雁荡山’!这么多的山,我到哪里寻你?”

  梅长苏悠悠然摇着扇子:“哎呀弘公子,你这不是找到我了嘛。”

  喜鹊左右蹦跳,似是急了的样子:“你竟然还有话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丢在石窟的行李包袱,你人却不见了!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回来?”

  梅长苏连声答应:“行行行,我这就回来了,大少爷,您就再等一会儿。”

  喜鹊闭上喙,两颗乌黑的眼珠子瞅瞅梅长苏,从树上飞下来了。梅长苏抬起手让它落在自己手腕上,那喜鹊刚落下,就化作一缕青烟,绕进梅长苏手里,成了一块玉佩。

  梅长苏把玉佩收起来,脚下不敢再耽搁,驾起云来,赶紧回去。

  不多时,到了之前的石窟,果然有一男子坐在岩石上等他。青衫锦褂,头饰玉冠,朗目剑眉,面若将相,见了他,一脸不爽地起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倒也不再多说了。

  梅长苏自知理亏,给赔了笑脸,把玉佩还给他:“我事先没告诉你,是有原因的——”

  “行了,你也别说了,”弘公子把玉佩收回来,瞥他一眼,“我给你找人筑了栋宅子,在两山幽岕处,挑了你喜欢的位置,粗制滥造的,不喜欢就算了!”

  梅长苏大喜,赶紧拉过闹别扭的某人:“就知道你舍不得我露宿荒郊野岭。”

  弘公子被他拉着走,不满地去甩他的手,结果没甩开:“就应该让你直接睡山洞!”

 

  麒麟世家中最盛名的一派宗族为袁家。百代以来,袁家亲戚子嗣不少,家主正享天伦,少当家已开始受教,而正当这时家主夫人晚年又喜得一子,取名为弘。弘小公子为意外之喜,年纪又是老幺中的老幺,身边有父母宠爱,家中又有哥哥姐姐可接传家后任,衣食无忧,繁荣富贵,尽享清福,真可谓生来好命。

  那一年他百岁,刚刚学会到处乱跑,幼稚孩童对一切都十分好奇,偷学了法术从家宴上“逃”了出来,不慎落入一深山沟渠,滚了一身泥泞。当时梅长苏还未出师,也是青涩少年,在那里寻找古籍中记载的仙草,见一童子还以为是只魔物,正要施法斩杀,发现是一浓眉大眼的俊美孩童,坐在地上一直哭。梅长苏不忍,想要将这孩子带回蓬莱,不巧遇上一冤魂化成的厉鬼。梅长苏不敌,舍身护童,厉鬼虽死,刚修炼出的三条尾巴却被消去一条半,自己也力竭昏迷。弘小公子被吓得不轻,抱着失去意识的梅长苏哭了一宿,体内迸射的祥瑞之气将幽谷里的孤魂野鬼给灭了个一干二净,直到梅长苏的师尊找来,二人才得以获救。

  得知弘小公子是麒麟一族还是后话。梅长苏一醒,袁家的老家主携子亲自登门道谢,两门相谈甚欢,来往亲密,成为一段佳话。

  再说这麒麟家的小公子与梅长苏,两人年纪相仿,甚是投缘,竟成了几百年的老友,比亲兄弟还亲。麒麟化煞,助梅长苏渡过天劫的那颗救命的定心丹还是弘公子耗费七七四十九天精力炼成的。

  所以弘公子给梅长苏选的宅子,梅长苏可是再满意不过了。

  两山之岕,正朝阳,上有一条瀑布,中一潭活水,草木茂盛。宅子傍一山,青石铺路,附有亭台木栈,小桥流水,真乃人间仙境。梅长苏对此赞不绝口。

  但是弘公子觉得,梅长苏修仙之后,脾性是越来越怪起来。

  两人坐在亭子里小憩,弘公子一边吃果仁,一边看着梅长苏摸着手里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养了只兔子?”

  梅长苏倒是慢条斯理:“我养兔子怎么了?”

  弘公子看着那兔子,老老实实一动也不敢动,任凭梅长苏将它翻了个四脚朝天去摸它脆弱柔软的肚皮,它也是一点儿都不反抗,耳朵垂在身后,爪子都好好地收起来。

  弘公子翻了个白眼:“你别给烤了吃就行。”

  没看错吧,他说完这话那兔子竟打了个哆嗦?

  “我听说,附近的山顶上有一寺院,”梅长苏忽然凑上来神秘地说,“可是整个寺院里只有一个和尚。”

  “真的?我可没听说过雁荡山有什么寺院。”弘公子不以为然。

  “真的,而且那寺院里的和尚,我估计是位佛。”

  弘公子吃了一惊:“梅长苏你着魔了吧?佛可都在西天极乐,哪里会到凡间来?”

  “不是佛,也得是个罗汉。”

  “我可不信。”

  梅长苏递给他一串佛珠:“你好好看看,这珠子上可有佛光。”

  弘公子接了佛珠,仔细一看,发现佛珠确有表面一层金光:“确实是佛光,可为什么……”

  “少的那部分被我吃了。”梅长苏道。

  “你吃了?”弘公子瞪大了眼睛,“你吃它做什么?”

  “我发现这佛光可大增我的修行,”梅长苏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明天我要去寻那寺院里的佛,你去不去?”

  “我不去,”弘公子一口回绝,端起一杯茶,“你找佛干什么?”

  梅长苏媚人一笑:“我诱他还俗,吃他的佛光。”

  弘公子猛然被茶呛了一口,吐在石桌上:“你当真?!”

  “当真。”梅长苏伸手拆了自己的发冠,落了一肩乌丝光可鉴人,又拿一蓝绸发带绾了发,正配他今天穿的青色的长衫。他放柔眉眼,故意媚态,一张俊脸无分毫女气,却美貌绝伦。全身上下皆素,唯有眼角眉梢都是磨人的媚色。弘公子看得呆了,从前他虽一直觉得梅长苏好看,但从未把他当作一般狐妖看待,这么多年也看惯了这一张脸,没想到今日见梅长苏还原本性,那气质姿色可比所有倾国倾城的美人要更美上三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梅长苏不怎么愿意参加天宫的宴会了,就算梅长苏穿得再清素,往左边前列一坐,也得有闲话说他借姿上位、狐媚惑主。

  “我想好了,这佛不住西天受供,罗汉不居虚空度众,想必是犯了什么戒律清规被贬下界,早遭遗忘。我得了他的佛光,助了我的修为,将来造福人间,也算还了他的业障。”

  弘公子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你……这佛可都有赐号法名,都有在册名录,少了一个会有人不知道吗?我可告诉你,你诱佛还俗,将来天帝怪罪下来,可要治你的罪!”

  “治我的罪?敢问这么些个天条天规,关于我这狐仙诱佛还俗可真有哪一条是要定罪的?”梅长苏冷哼一声。

  “这……”弘公子哑口无言,别说狐仙诱佛还俗,接连狐妖真修成了仙的事情梅长苏还是头一例。

  “而且如果真是佛,能轻易被一狐妖姿色所惑,这佛也算不得什么真佛,我把他从莲花宝座上拉下来,算是为西天清理门户。”

  很有道理的样子?弘公子赶紧打消自己的念头:“不行,怎么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梅长苏听了这话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弘公子:“从头到尾我也只说说要去试试,那可是去了七情六欲的佛,我还真能诱他还了俗?你也信?”

  弘公子简直无言以对:“我……”

  梅长苏眉梢一挑:“难不成你竟也迷上我了?”

  弘公子红了脸:“你……”

  梅长苏又说:“要不咱们打赌吧?”

  弘公子气不打一处来,实在不想再理他了,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亭子:“我信了你的邪!”

  只留梅长苏一人坐在亭子里,梅长苏把怀里的兔子放到石桌上,兔子脚一沾桌,撒腿便跑,梅长苏任它钻进草丛里没了踪影,只是沉默无言地抬头遥望着那掩于雾霭烟岚的山顶。

  要问梅长苏为什么非要去那寺院寻什么子虚乌有的佛,梅长苏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隐居山林的日子太过于无聊了,但梅长苏就是想去做这件事,大概就是他师尊曾说的,冥冥中注定的命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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