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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营业❤️

他孤军奋战,到黎明将至。
写文,其实是个逗比。
【cp恺楚、靖苏,一篇密林父子,一篇锤基,RPS佩花,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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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功德圆满

*原剧向。

*剧情需要,与榜2无直接关系。


推销一下我的作品整理集合

 

  清明这天总是要下雨的,就算无雨,也要阴沉着天,不可以见光亮,似乎是神明的避讳,避讳这一天人间的悲苦,也是神明的体念,体念这一天人们对生死彭殇的沉重,故不许见喜乐和光明。

  雨从清晨开始下,溟濛细雨,下到将近午时便不再下了。苍穹如有罪,挫骨扬灰,铅尘铺满了天,凝滞了流云。有时望望天空,不巧会有雨滴落进眼中,化成了泪。

  面向先祖的祭礼完成后,萧景琰从皇家的祠堂出来,将太后送回寝宫才回了自己的凝晖堂。

  萧景琰坐在案前,看着批了一半的折子,拿了笔,却写不下去。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有眼力见的贴身太监上前来请示道:“陛下要出去吗?”

  萧景琰深吸一口气:“是。”

  “是去林氏祠堂?”

  萧景琰摇摇头,并不去历年清明总要去待上半天的林氏祠堂。

  “出宫。不准声张。”

  “遵旨。”

 

 

 

  萧景琰披着黑色的斗篷,戴着兜帽,左右只带两名随从,一个禁军统领列战英,一个长林统帅蒙国侯。三人骑马穿过金陵的大街小巷,一路沉默无言,略有肃穆。大梁国盛,金陵兴旺,本应是热闹繁华的午后,然至清明而行人寥寥,三三两两也不结伴,再加上这叆叇的天、阴晦的光,更显出一股死气。

  原来无论怎样的太平,也免除不了人间悲苦。萧景琰这般想道。

  正因清明空寂,萧景琰一行人才丝毫不惹人注目地抵达苏宅。到了大门下马,萧景琰摘下兜帽,仰头看苏宅的牌匾。这看了无数次的牌匾,今日看与记忆中并无半点差别,但萧景琰因心有所动,隐隐觉得不同,不知为何心动,不知为何不同,只是似有一股气积在腹腔,如云雾浮升,轻柔地托住一颗怦怦乱跳的肉心,使得它碰触不到坚硬如石壁的记忆,平生出安稳之意,仿佛许久未尝到的期盼希冀之情。

  “陛下。”他看得出神,矗立着,许久未动。列战英见状轻轻唤他,才醒了他的魂魄。

  萧景琰推门缓步而入,胸腔里似囤积了干柴,一进了门便燃起来了,忽然就感到了灼热。明明三天前才刚来一次,那时只感寒冷,如置身冰窖,而今日再入苏宅,心境竟大相径庭。

  他此次来,是来赴一个三年之约。

  四年前,大渝、东海、北燕、夜秦共犯大梁,境内屡有叛乱,梁帝中风,百官慌乱,文臣主战,力不从心;将卒主和,懦弱退缩。当时萧景琰还是监国太子,为护大梁江山社稷、百姓免受家国之灾,宵衣旰食,动用一切可用之力,全力应敌杀贼,决不讲和,终得力败强寇、稳定胜局,并大立雄风,赢天下归心,在百姓的拥戴与欢贺中登基帝位,开辟新朝。

  也是四年前,随军去往大渝战场的白衣客卿、天下第一大帮江左盟的宗主梅长苏消失在梅岭的风雪中,再没有回来,徒留一个姓名在战事亡者的花名册,连尸骨都没有下落,更别提一碑一墓,如此麒麟之才、一代传奇绝才,便于江湖广大,再无后话。

  梅长苏于三月战死,隔一年的清明,萧景琰积思成疾,无处祭奠,故到苏宅,一见旧人遗物,悲从中来,无法自制,会蔺晨不知何故突来拜见圣上。萧景琰见了蔺晨,冲上前去追问,哪怕是焚灰,也愿见最后一面。而蔺晨不知道为什么,只坚定地摇摇头,未直面答言,只定下三年之约,道三年之后要回到苏宅,予皇帝一物。

  萧景琰听了,忽然闭口不言,回到宫中,从此再不向人提梅长苏一字一句,亦收起来日日都要抄写的亡者花名册,束之高阁,只一心一意扑在朝政上,全心全意光复大梁辉煌。

  那个约定是什么,萧景琰从来没有问过,是不想问,更是不敢问。他定了这个约定之后便将其当成一个宝贝,日日揣在心里、藏在心里,不与任何人说,唯恐被人夺了去似的。每逢他遇到坎坷难关,他总是想到这个约定,想这个约定正是他最最期盼的那个,才得坚持下去。他不是没有为自己的自欺欺人而感到悲哀可笑过,他只是希望有个盼头,哪怕是一点点火星,在他如漫漫黑夜般苦熬的余生,也可生出一丝丝温暖。

  他如孤舟,无帆无桨,随波逐流,在望不到头的苦海,私拟一远岸埠灯,望梅止渴,忘却心痛。

  三年时光白驹过隙,流逝得如此之快,快到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已经步入了苏宅。

  苏宅里的陈设景致一切如故,这些年来,皇帝和江左盟心照不宣地轮流呵护着这宅邸的一切,生怕一颗草长错了、一片瓦歪斜了,惊了那人难得安稳的尘梦,遂仔仔细细地维缮着,不敢有一丝马虎。

  萧景琰慢慢地走,一步一顿地走。他还未到四十不惑,步伐竟已像个蹒跚老人。身后列战英、蒙挚倒也不急,出奇地耐心。

  青砖黛瓦,雕栏镂阁,石白色静候的院墙,淡蓝色飘舞的纱帷,暗翠的松,碧绿的竹,濛濛细雨又落,宅中深潭微皱,清风起,不冷却寒心,雨丝飘,不凉却触骨,色淡而冥冥,氤氲交织,如墨画置入水中而晕染,萧景琰顺着脚下的青石板,走进这画中一片天青色的水墨。

  已穿过了几个亭廊,萧景琰遇上来回布置打扫的黎刚甄平两人,那两人简礼拜见圣上后,萧景琰才踌躇开口问道。

  “蔺晨呢?”

  黎刚看看甄平,甄平回他一眼,向萧景琰拱手道:“已在路上了,陛下在屋里等罢。”

  “好。”萧景琰恍恍惚惚道,听到蔺晨在路上,神思不知怎么又飘忽出窍,乍一回神,又点头回了一遍“好”,吩咐,“你们去忙吧。”

  甄平抬脚离开,黎刚却拉住他,使了个眼色叫他留下,对萧景琰道:“我们带陛下去屋里吧。”

  萧景琰又是恍恍惚惚一个“好”字,跟在黎刚甄平后面。走了一会儿才觉奇怪,这苏宅他不知来过多少次,而黎刚却要送他到屋里,不知是什么意思。

  萧景琰想以此为笑谈融洽一下气氛,扭头却见列战英和蒙挚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话到嘴边也没能说出来,只得讪讪地回过头去。

  担心什么?萧景琰在心里嘀咕。

  抬脚还未走几步,萧景琰遇见在廊子里徘徊的霓凰郡主。霓凰郡主见了皇帝,拱手“参见陛下”被皇帝免礼。

  “你递了折子,说你要嫁人了?”萧景琰问道。

  “是,”霓凰笑,“再不嫁人,要成老姑娘了。”

  四年时间,并不长,霓凰花容未老、英姿依旧,然而这样从未听过的说辞,却让她的神韵凭空老了二十岁。

  萧景琰沉默看她,后淡然扭头从她身边走过。她未动,又在廊子里看了苏宅一会儿,转身离去了。

  临进屋内有一转角,萧景琰拐过去,抬眼便见一白衣背影坐在旁边一个小亭子里,脑中一懵,眼前一黑,脚步顿然停下了,让身后的列战英措不及防,差点撞上。

  蒙挚迎面撞上列战英的发冠,发冠上铜制的雕饰直戳在他眼窝里,疼得他呲牙裂嘴,却不敢出声。

  “是飞流。”黎刚见萧景琰突然驻足,扯出一个笑,道。

  的确是飞流。小孩子蹿个儿很快,如雨后春笋,仿佛上一次见到还是不及肩高的少年,此次见身形就已挺拔成年,也健壮了不少,瞿然是独当一面的年轻人了。

  飞流穿着一身白衫,宽袖长氅,竟不是以往束臂束腿的武人服饰,萧景琰看去,深觉几分熟悉。飞流盘腿坐在地上,拿着一本书,双手捧着,来回翻动,时而又调转来去,皱着眉头,嘟着嘴,一副烦恼的模样,却迟迟不肯释手。

  “他看不懂的,”黎刚解释道,“只是拿着玩罢了。”

  萧景琰不言语,唯独看着,看了好一会儿,看得身边的一众人都开始不耐烦。

  飞流根本没注意有人在看他,只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鼓捣手中的这本书上。从萧景琰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清他的侧颜,他稍微偏一偏头,连整个眉宇也都可纳入眸中。

  这小孩跟着梅长苏久了,长大后退了稚气,眉眼倒真有些像梅长苏。尤其这低眉笑眼时,相像得让人心惊。萧景琰胡思乱想着。这贪玩好奇的性子也像他……像小殊。

  正当他看得灵魂出窍,突然自院子另一头传来一老妇人的喊声。

  “飞流,糯米麻团做好了!”

  飞流一听这喊声,绽开一灿烂笑容,高高兴兴回应一声“吉婶”,遂扔开了书,施轻功跳走了。

  书本坠地的声音,惊了萧景琰。萧景琰身躯一颤,醒了。

  “列战英。”萧景琰若有若无着气息下令道,“走吧。”

  他走了两步,一个没留心,被脚下矮矮的门槛绊了一下,跟在他身边的列战英赶紧去扶他,却在触碰他的下一刻被推开。

  “走吧。”萧景琰稍稍站稳,往屋内走去。

  黎刚叹了一口气,想要跟着往里走,甄平却抬手拦住了他。

  “怎么给飞流穿这身衣裳?那件蓝色的?”

  “他在林子里玩,那件沾满了泥,昨晚被吉婶洗了……他此次来金陵就带了那么一件,洗了就没了,只好找件宗主的……”

  “穿就穿了吧,好巧不巧还给皇帝看见了。”

  “唉,疏忽了!”

  “我可跟你说,看皇帝陛下这样子,一会儿万一撑不住,出了什么事谁担着?”

  “你别乱说,能出什么事……要不去劝劝,劝皇帝回去?”

  “劝?谁去劝?皇帝跟宗主是一个性子,咱们劝能劝得住?”

  ……

  梅长苏昔日的里室中,五个人围坐于木几面面相觑,等待着也僵持着。

  萧景琰低头盯着茶壶和空空的茶碗,剩下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看了好一会儿,蒙挚才拱手对皇帝,犹豫道:“陛下。”

  萧景琰抬头:“怎么?”

  “请陛下,”蒙挚深深看了皇帝一眼,作揖,“多多珍重龙体。”

  萧景琰咂咂嘴,脸忽然沉下来,声音也阴郁:“朕这无病无疾的,你们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四个人没有话说,皆垂着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景琰深吸一口气,呼出,抬手去拿茶壶,手腕哆嗦着给自己倒上一碗,撂下,拿起茶碗,举到半空时没有稳住,手一抖倾洒出半碗,赶紧递到嘴边喝了。

  这时候萧景琰才意识到,原来,他心里是害怕的。

  他何故在此呢?他是来干什么的呢?他在等什么人呢?

  对了,他是来赴三年之约的。

 

 

 

  蔺晨来的时候,太阳已向西斜,日头正好落在门框上面,明晃晃地照进来内室里来。蔺晨斜背着个鼓鼓的行囊,素衣长衫,还是一头披肩长发潇洒的样子,与三年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黑了,瘦了。他拿着折扇揣着袖子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杆,见了皇帝拱手敷衍地一鞠躬,就当作拜见行礼。

  “参见陛下。”

  萧景琰见他来,忘了回一句“平身”,匆匆忙忙站起来,眼睛忙不迭地看着蔺晨,伸了伸脖子直往他身后瞧。

  蔺晨孤身一人前来,身后未带着任何人。

  他始终不发一言,跟个稻草人似的杵在原地,揣着袖子,眼神比三年前更为冷漠、目中无人。

  萧景琰看出来他是一个人来的,吞了吞口水,张口想问,又噤了声,嗓子像是哑了,被胸腔里跳出来的火烫的肉心烧坏了嗓子,什么也问不出来。

  蔺晨“呸”地一下吐掉草杆,看着萧景琰急切的模样,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冷冰冰的:“陛下在找什么?”

  听上去,他话中仿佛隐忍一股怒意。

  萧景琰清了一下嗓子,还是不行,再清一下,才得出声,全无皇帝的威仪,听起来竟有些恳求:“……长苏呢?”

  “‘长苏呢’?”蔺晨笑了,还笑出了声,笑着笑着,那股隐忍的怒意便浓了。

  蔺晨收住笑,瞪着眼睛,将屋子里的列战英、蒙挚、黎刚、甄平扫视一遍,目光里像有刀子,锃亮的刀尖指着每一个人的心口。

  蔺晨问黎刚和甄平:“是你们告诉皇帝陛下梅长苏还活着呢是吗?”

  黎刚和甄平别开眼睛,摇了摇头。

  “那就是你们?”蔺晨上前一步,问列战英和蒙挚。

  列战英被他问懵了,不知道回答什么。蒙挚闭口不言,身侧握紧了拳头。

  蔺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嘲讽地笑了。他仿佛又眼睁睁看着挚友,那苍白的人儿,在大雪纷飞的营帐中、在他面前交代完最后一件事,吐出最后一口气,便成了一具烂肉。他笑,又愤怒,他愤怒自己无能为力,他愤怒老天爷毫无天道、不讲仁义,他愤怒皇帝这些年来自欺欺人,用谎言编织的梦来逃避痛苦。他愤怒,又笑,笑他挚友的痴,笑皇帝的痴,笑自古圣贤都无法兼顾的天下与私情又再一次缠绕上这两个痴人的一生一世,他们骗对方,又骗自己,骗来骗去,简直“乐此不疲”。

  笑容转瞬即逝,不多时蔺晨的眼睛里已泛起泪光,他转过身面对着表情呆滞的皇帝,看着皇帝懵懂如孩童的眼眸,郑重道:“梅长苏四年前已死了。”

  未了,他还嫌不够可信似的,又补一句:“是我看着他死的。”

  他说完这句话,看着皇帝的脸渐如死灰,心里竟生出一股扭曲的餍足与满意,似乎这样的悲痛才称得上他这三年奔波的辛苦。

  萧景琰觉得自己躯壳里空荡荡的,无论冷与热、心跳怦怦与钝痛阵阵,都已感觉不到了,他所能感觉到的只有头晕,昏天黑地的头晕,耳畔一声声“陛下”如隔云端,缥缈了,听不到了,他转身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一方椅的扶手,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下来,好半天,他才好受一些,坐到椅子上。

  萧景琰并不埋怨蔺晨,并不怪罪蔺晨足以使他自己死上万次的无礼,他甚至对蔺晨毫无感觉,他心中有一股巨大的丧失感,大到让他觉得自己半只脚已迈进阴间。他拍了拍胸口,努力吸进去几口空气,然后问道:“三年之约……你要予朕什么?”

  蔺晨终于静了下来,笑与怒都没有了。他现在面无表情,摘下行囊,从中取出一红色的木匣子。

  木匣子上的红漆脱落斑斑,显然是摩挲掉的,旧得很。

  萧景琰一看这匣子,便知道是什么了。接过匣子时,萧景琰只觉得轻,太轻。

  他死了……怎么能这么轻?

  萧景琰轻轻打开匣子,却看到里面是空的。

  萧景琰疑惑看向蔺晨,蔺晨不等他问就开了口。

  “梅长苏弥留之时恳求我去做最后一件事,”蔺晨缓缓而道,“他要我花三年的时间,云游大梁,将他的骨灰撒在大梁的每一条河流、每一脉山川、每一块田畴、每一座庙宇……”

  蔺晨想到这三年他跪拜于无数个佛寺与道观的蒲团中,一边骂着佛祖无情、神明无道,一边将木匣子打开,拈出一小点儿青灰,细细混进香炉中,恭恭敬敬磕头三下,然后继续骂着佛祖神明,头也不回地走出庙宇。

  蔺晨深吸一口气,稳住声音:“他让我告诉皇帝:这样一来,他就不是梅长苏,也不是林殊了,他存在于大梁的每一个角落,他就是大梁,他就是天下——他就是你的了。”

  “他活在世上三十余年,前一半他是林殊,他属于他自己;后一半他是梅长苏,他属于赤焰所有孤魂,而今日你登基为帝,他终于属于你了,从今往后直到你入土为安那时,他都是你的了。”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带着铭记的力道,血淋淋地刻进萧景琰的心口。因为太疼、太疼,萧景琰目眦欲裂,呻吟着,颤抖着手去摸自己的心口,冰凉的指尖触到滚烫的胸口,就像是直接触到自己哀鸣哭嚎着的肉心。

  他哭不出来了,左手抓住衣襟,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犹如野兽濒死的低嗷。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看见几个人都围着他,但他看不清他们的面容神情。他右手死死地抓住木匣子,木匣子边角上的倒刺划破了他右手上因执笔而长得厚厚的茧,却没有留一滴血。

  以大梁万顷江河山川为聘,你为帝王,我为天下。梅长苏在仙游之际,求取好友奔波劳苦三年时间,只为说一句情话。不知该骂他愚情徒做无用功,还是该感他痴情费尽忘我思。

  林殊,不同世俗者曰殊,超脱平庸者曰殊,独树一格者曰殊,战死沙场者亦曰殊。

  梅长苏,春来万物者长苏,冬时松梅者长苏,祸至忠义者长苏,福降谦恭者长苏,唯他自己,任凭春去冬来,不论祸福相依,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费尽心机,而至病骨一身,难能长苏。

  萧景琰合上双眼,哀叹着吐出一口气,似乎感同于四年前身在梅岭军帐中的梅长苏咽下最后一口气。梅长苏死了,萧景琰此刻也随他去了,活下来的只有梁帝。

  梁帝抱着红木匣子,他再也不会放开了,他闭着眼抚摸着手中的红木匣子,泪顺着眼角流下,柔声唤道:“天下,天下……”

 

 

 

  梁帝逝时不满六十岁,守完孝期后,新帝即位。

  新帝十分敬服自己贤明勤政的父皇,誓以自己的父皇为楷模,再创大梁辉煌。

  一日新帝整理先帝遗物,找到一红木匣子,想起这是先帝病危时仍死死抓在手中直至咽气也不肯放手的重要之物,遂十分好奇,想看看里面是何物。

  忆起当日先帝病危,宫内宫外嚎哭如雷,先帝气息奄奄地躺在床榻上,手中便抓着这一红木匣子,一边抓着,一边唤“天下,天下……”一直唤到咽气。

  新帝猜测这里面是先帝留给自己的为君警言,打开后却发现匣子里空空如也,伸手摸一摸,还摸了满手的灰。

  新帝一头雾水,实在想不出先帝为何如此珍重这个又空又破的红木匣子,想了好久,忽然他灵光一闪,顿悟。

  “我懂了!这盒子中装的便是天下,天下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是无形之物!父皇之意定是要我看轻王权、虚怀空谷,做一代明君,顺治天下!”

  新帝深感自己的猜测正确,又颇为此感动,抑制住泪意,叹道:“父皇用心良苦啊。”

 

 

 

  据说先帝垂暮之年,曾为数名故去的功臣题词,写到一位名叫“梅长苏”的身有军功的白衣客卿的时候,先帝停笔迟疑,这一迟疑便迟疑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日清晨,先帝才写好梅长苏的题词。

  先帝大笔一挥,说梅长苏,功德圆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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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刀好费劲_(:з」∠)_我果然不会写刀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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