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爵士

暂停营业❤️

他孤军奋战,到黎明将至。
写文,其实是个逗比。
【cp恺楚、靖苏,一篇密林父子,一篇锤基,RPS佩花,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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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盲佛 章十九

*玄幻向。

*设定都是我编的。

*有前世今生梗。

 

章一   章二   章三   章四   章五   章六   章七   章八   章九   章十   章十一    章十二   章十三   章十四   章十五   章十六   章十七   章十八


  宿雨如浣纱,天蓝似新绸,湖色渐漂染,翠叶缀花边。一夜的雨洗涤了这山间的暮霭阴霾,生长的万物都出落水灵,露珠聚而又散、散而复凝,直至滑落泥土里,才算天水辗转一番轮回,归了本。自梅长苏从山上下来,怅然若失,走在石阶上时脚底下轻飘飘的如踩着云或流水,晃晃荡荡,近午时才到自己两山之岕的宅邸。

  湖畔的厢房都敞着门通风,里面却是没人的样子,弘公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也是,他前几天跟那个小鲤鱼吵架,这几天心软了,回去认错和好也是应该的。梅长苏通身乏力,说服自己之后,便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弘公子一向性情中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重情义,一张嘴也会说,要劝个姑娘和好不是难事。

  梅长苏深深吸了口气,雨后清新的空气在肺里转上一转却也没让心情好些,然有些失落地来到湖边。

  湖中的荷花开得正盛,不愧是麒麟家的小公子找来的瑶池仙莲,已至夏末,却全然没有败落之意。只是这仙莲比一般的荷花要大些,又繁盛,摩肩接踵地簇拥在一起,几乎挤满了湖面。梅长苏想起曾经自己许诺过要请盲僧来湖上游船赏莲,而如今看这狭窄的湖面,怕是要放弃这打算了。

  呸,想什么和尚!

  梅长苏气恼,气来气去不知道气什么,只能气自己。火气上头,便觉得身上燥热,昨夜爱抚的地方更是烫得厉害,只想快点洗洗身子才好。

  梅长苏蹲下来,伸手拨开了如美人面颊般的荷花瓣,探足入水里,觉得尚可,便施法闭气,衣裳一件也不褪,滑进了水中,一直坠到了湖底。那仙莲的淤泥柔滑不粘身,即盘腿而坐、坐而静思。

  梅长苏坐在湖底淤泥之上,耳边只有偶尔几下水声,安静得仿佛冥修的净土、人间与阴界之隙的无主地。湖水晶莹透亮、清澈万分,向上看蓝天泛起涟漪,几只胆子大些的锦鲤摆着尾在梅长苏头顶游来游去。梅长苏无聊,吐了几个泡泡,看着它们欢快的游过来,啄破,泡泡碎成小的,惊慌地浮上去逃走了。

  梅长苏想起来弘公子好像是说过要给他做什么荷叶莲藕粥,但是他已经想不起来荷叶莲藕粥是什么味道的了。他累极了,闭上眼睛,感受水温柔至极地将他包裹起来,后运了诀让水在他的周围徐缓流动,水涌过他肌肤与四肢,洗去身上残余的汗和污渍,消去他心中的燥火。

  真希望就这么睡去,醒来后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萧景琰还是个瞎眼和尚,而他自己也不想知道什么前世。梅长苏迷迷糊糊地想道。

  “喂!梅长苏!”

  这时候梅长苏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自头顶传来,隔着水听不清。梅长苏皱了皱眉头,只当是幻听了。

  “喂!梅长苏!别装睡了,醒醒!”

  那声音不依不饶,得不到回应反而更大了,是弘公子的声音。

  “喂!!!”

  梅长苏被他叫得心烦,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头波澜又被翻涌起来,猛一甩掌,劈开湖水一道空口,怒道:“别叫了!有什么事,说!”

  他道完了这两句,湖水击岸折返而合,粉红荷瓣摇曳,碧绿荷叶颤动,若少女羞红了脸、摇头,翠色的衣领被风儿撩拨而起。

  接着,梅长苏睁开眼,一仰头便看见弘公子笑嘻嘻地站在湖边,弯下腰俯看他,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是去找那和尚喝酒去了吗?”

  梅长苏白他一眼,点了点头。

  弘公子一挑眼眉:“不是说天黑就回来嘛?”

  梅长苏没理他,又白他一眼。

  “出来说话。”弘公子嫌他别扭。

  梅长苏挑目看他,双臂抱胸,坚定地摇头,一头乌黑长发如墨般在水中晕开,白帛衣摆如佛祖的莲花宝座一般浮动。

  弘公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梅长苏一会儿,直起腰来,握着扇子背着手:“我可是看见你刚从山上下来,连衣服都不脱就跳进湖里洗澡,再想想你可是拿着酒上的山,当下这酒呢也没了,而且你还是跟那和尚待了整整一夜……嗯……”

  梅长苏在湖底瞪着他。弘公子装作没看见。

  “啊,不对!”弘公子一惊一乍,故作玄虚,还做戏做上瘾了,“你们肯定不敢在寺庙的神佛面前……但是山顶有个亭子。”

  “哎,长苏,”弘公子冲他挤眉弄眼,“你们该不是……野///合了吧?”

  梅长苏被自己的呼吸呛住了,闭气的诀也坏了,大咳一声,吐出个碗大的气泡,气泡悠悠地浮上来,破了。

  接着梅长苏浮出水面,露出头,吐了两口水,抓起一条鱼扔在弘公子脸上:“你大爷!”

  弘公子惊呼,赶紧把那条在自己脸上甩尾的锦鲤抓下来。那鱼落进弘公子手里后,鼓腮三下,倏忽如沙销弥,变成一颗金灿灿的龙鳞。等弘公子随手把它丢回湖里,那龙鳞又幻化成一条锦鲤,游走了。

  “瞧瞧你,这么大火气,”弘公子也不生他气,只是啧嘴,一脸嫌弃,蹲在梅长苏身边,“怎么,没尽兴啊?”

  梅长苏简直不想搭理这个嘴上没个把门的家伙。捧水洗了洗脸,将披散的头发拗到脑后去,还是觉得浑身乏力,泡在水里轻飘飘的倒是舒服,索性还是在水里待着,靠在岸边,手臂搭在后面支撑。

  “你去找歆艺了吗?”

  “去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是啊,”说到这个,弘公子有点害羞,挠了挠头,挤挤鼻子,笑了一下,“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去了。”

  梅长苏露出一个早已料到的笑容:“看来应是真爱了,要是有人一大清早就来骚扰我安眠,我一定不给他好果子吃。”

  “什么‘骚扰’啊,说得这么难听。”弘公子埋怨他,笑道。

  “你们和好了?”

  弘公子点点头:“左不过一件小事,她不希望我对她的仕途施加多余的恩惠,那我便不插手就好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的吗?”

  “我相信她,”弘公子的笑容愈加温和,“她一定会找到龙门,跳过龙门,成为真龙的。”

  梅长苏也笑,却垂下眼:“要是他也那么相信我就好了。”

  “他?谁?那个和尚?”弘公子问道。

  梅长苏叹了一口气:“嗯。”

  “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能够承受我本应该承受的。”

  弘公子听得头疼:“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明明都……难道他辜负你了吗?”

  梅长苏摇摇头:“这件事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就慢慢说,”弘公子站起身,挥了挥手,示意梅长苏出来,“你先从水里出来,我们俩好好谈谈。”

  梅长苏踌躇了一下,答:“好吧。”

  然后他转过身来,撑住岸边,从湖里鱼跃而出。

  本来他沐在湖中是看不出来的。而现在这一出水,身上白帛衣衫湿透了,仿若透明似地贴在他颀皙的胴体上,勾勒出腰臀柔韧的曲线。因为肌肤实在皓白,上面红痕错杂在脊背和胸膛,甚至更为私密之处,如梅枝绽于雪中,艳丽而不淫靡,只是揭露着所谓人伦的情欲,看在人眼里,怕是比这暑夏的风更要热上几分。

  弘公子脸红非常,实在看不下去,展开扇子挡住眼睛:“你你你,你等会儿,我给你去找件衣服。”

  “哦。”梅长苏湿漉漉地站在原地,任水珠从他的睫毛滴落在如玉的脸庞,故作天真地眨眨眼睛。

  说着弘公子去往厢房,不多时拿出一件青石色的大氅,撩一阵风,将其披上梅长苏的肩头。

  “行,你讲罢。”

  “唉,我懒得讲了。”

  “哎呀你——!你给我站住——”

 

 

 

  “哦——”弘公子惊讶得合不上嘴,如吟哦经书的僧侣那样大张着嘴,好半天才合上,“这就是你之前说过的,要让那和尚‘见一见’你?”

  梅长苏浅酌一口茶,点点头。

  “有意思,真有意思,”弘公子翘起二郎腿,摇扇子,“没想到这神出鬼没的七殿下还有这样的前世过往。”

  “我还没查清楚他与我有什么前世过往,你不要乱说,”梅长苏只喝茶,一抬眼,“你也不要跟别人说这档子事。”

  “我当然不乱说了,我这张嘴多严实啊,”弘公子瞪大眼睛,眨巴两下,“再说了,非议七殿下的私事,我还要不要自己的脑袋了?”

  梅长苏强笑一下。

  “不过,说实在的,”弘公子道,“我倒觉得如果你诚心诚意问他关于前世的事,他也未必不会告诉你。”

  梅长苏撂下茶碗:“我又不是没试过。而他只是一再叫我放下。”

  梅长苏深深叹气:“可是我连那前世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放下呢?”

  未了再补一句:“况且见了他那失了智的样子,就算他告诉我什么,我也是不信的。他不信我,我又何必信他。”

  弘公子皱起眉头,收起扇子拍了一下桌子:“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不一定是不信你,也许只是那前世纠纷太沉重,他不愿你承受罢了。”

  “所以我才怕,”梅长苏眼神忽然凝重,“那么沉重的过往,沉重到他宁愿卑微求我也不愿意说出口。而我却分毫不知,如果哪天这过往触发了什么、爆发了什么,我这份情意,终不知归何处。”

  弘公子不知道怎么劝他了,多年至交,他早知道这梅长苏一旦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便不再劝了,道:“这就是你这几天躲着不见那和尚的原因?”

  当下,他们正坐在梅长苏宅子的厢房中,门窗都关着,艳阳被遮成昏暗的鹅黄色照进屋子里。

  梅长苏默不出声,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如今距那天梅长苏下山已有好几日,这期间萧景琰每日都要下山几次来找梅长苏,但是梅长苏都不见,就是躲着,放萧景琰在他门前伶仃一人站上好久后失意地默默离去。

  今天午后,萧景琰又来了,梅长苏还是不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当外面没那个人。

  “我见了他,会心软。”过了很久,梅长苏才幽幽道。

  弘公子心说你们俩真爱折腾,不过想了想便罢,起身:“这屋子里太闷,我出去透透气。”

  两人都是神仙道,想折腾就折腾吧,大有海枯石烂的日子任他们折腾。弘公子这样想着,出了门,反手将门又关上。

  梅长苏隔着门小声唤他:“那和尚还在外头吗?”

  “喏,在呢。”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看着荷花一动不动。”

  “你问问他,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我问——”

  梅长苏刚要出口拜托,突然耳边响起萧景琰的声音。

  “我在看鱼,那日送你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梅长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晚萧景琰在他耳畔的喘息声。

  “荷花很好看。”须臾,萧景琰又说,“你若不愿见我,我过一会儿就会走,明日我再来,我会等你。”

  一时心头轻颤,梅长苏咬咬牙,道:“若我一直不见你呢?”

  “我会一直等你。”

  后来,没有声音了。

  梅长苏落了寂寞,才觉出来这屋子里确实闷热,于是放下茶,到窗边去,小心翼翼地撑开。

  从窗子的缝隙中,梅长苏远远看到萧景琰立在湖边,拿着佛珠,低着眼,似是在看莲,又不是在看莲。他还是穿着那乌金袈裟,拿着禅杖,干练地束着发,神情是淡然的,又无端生出一股刚毅。

  梅长苏叹了口气,将窗子支起来,手搁在窗框上,托着脸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萧景琰,看他还能有什么花样。不过这次他来找他,似乎没有什么花样了,大有死等的决绝。

  他为什么要等他呢?他背着他做了那么的事,他为什么不怪他呢?梅长苏枕在手臂上,歪着头看着萧景琰挺拔的侧身。

  疑影重重,芥蒂深深,口说不见,奈何心动。

  傻和尚。梅长苏深感落寞,一双眼瞧着萧景琰,不知不觉迷了心神。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你做了错事,愧对于我吗?

  这时候,萧景琰转过身来,回望着梅长苏,那一双珠亮的圆眼,大概是梅长苏此生所见最深情灵动的。如此美目,他为什么那么久不医他的盲眼呢?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寒了这个人的心,让他不愿再看这世间一眼,终入了法门。

  你竟不信我——无论前世过往多么沉重,我待你之心,都依然如初。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的双眼,出神。

  “……长苏。”萧景琰的声音又一次飘进耳朵里。

  “嗯?”

  “我看得见你。”

  “……”

  梅长苏回神,如梦中惊醒。

  他忘了他治好了萧景琰的盲眼。

  梅长苏一时羞红了脸,手忙脚乱,打落了支着窗子的竹竿,将窗子关上。

  “噗。”他听见门口弘公子隐忍的笑声。

  “你快走吧!”梅长苏恼道,不忍,又加一句,“我过几日……会上山去找你!”

  没有答话。

  梅长苏躲在窗子后面好久,没再听见萧景琰回话。

  弘公子进来:“他走了。”

  梅长苏松了一口气:“哦。”而后将窗子和门都打开,让清凉的风吹进来。

  “他看起来可难受了。”弘公子皱皱脸,坐到椅子上,“你得了七殿下前世的姓名,打算怎么寻觅前世呢?”

  “不知道,我还没有头绪。想着要不先去翻一翻人间史书?”

  弘公子将扇子往桌上一放,道:“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琅琊山有个琅琊阁,”弘公子冲梅长苏悄声道,“据说那阁中有个祖爷,是千年前得道的仙人,不拜西王母也不拜东王公,更不应天帝所招,隐居在此阁中,当了个野仙。”

  “他能帮我什么?”

  “琅琊阁是个神仙凡人都能去的地方,据说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带着足够的报酬进琅琊阁,就能得到满意的答案。这招牌,千年未倒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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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

盲僧两次下山,都是为他。

一次他忘了他眼盲,见了他便躲起来,害怕他看出来自己心动。

一次他忘了他眼明,见了他也不躲,以为他看不出来自己心动。


卡文了,多写了几天TAT

迟到的端午安康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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