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爵士

暂停营业❤️

他孤军奋战,到黎明将至。
写文,其实是个逗比。
【cp恺楚、靖苏,一篇密林父子,一篇锤基,RPS佩花,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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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盲佛 章十四

*玄幻向。

*设定都是我编的。

*有前世今生梗。

 

章一   章二   章三   章四   章五   章六   章七   章八   章九   章十   章十一    章十二   章十三

 

 “就算你找到了龙门又如何?那不过是座山、是个神话,几千年没人……哦不没鱼做到了,你安得成功呢?”
  “我快一千六百岁了,虽然倾尽全力最终只谋得个鄱阳湖给天官豢养白鹤的小厮之位,但那不意味着我就应该甘心如此,就算此生都不出人头地……我也、也总不能给人家养一辈子的白鹤吧!况且我们一大家子人可都指着我一个人呢!”
  “啊呀,你、你……唉,世界上有那么多条路你不走,偏偏要……你可知道距上一次鲤鱼跃龙门的事情过了多少千万年吗,有多少人成功过吗?就算你跳上这龙门山又如何,真就能成龙么?有谁能为你作保呢?就连生死都未可知!”
  “你……!你少来瞧不起我!”
  “我这可是为你好,我担心你……担心你白费力气!”
  “呸!你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爹娘供养、兄姊庇护,知道什么是为我好?” 
  “哎呦喂,你没完了是吧?”
  “对,没完!你走,你走!” 
  “别急着赶我走呀,再怎么说,仕途的事,我能帮你的。”
  “若你帮我,终究不是我自己得来的,怎能安心?”
  “那这样,我再给你出个主意如何?”
  “什么主意?”
  “干脆我就给你家做个上门女婿好了!麒麟入赘,听着也吉利,得道也风光。等结了连理之后,你我夫妻伉俪,我为你谋事,自然就心安理得了。”
  “……你这是,说笑的吗?”
  “我看起来像是在说笑吗?我虽属家中老幺,但也成年,可以独自开辟洞府,往东南角的走三百里地就能到。我把你父母亲族接到我那片地方去,帮你、同你赡老荣华富贵、颐享天年,好不好?”
  “……”
  “你可愿意?”
  “……”
  “你不说话我可当你同意了啊!”
  “……弘大公子。”
  “嗯?”
  “小女自知贫贱卑鄙,配不上公子世家,岂敢承公子厚恩,让自己家族拖累了公子的大好前程,还请公子收回许诺,任我生死,听天由命,小女感激不尽——就此别过了!”
  “唉——你这是什么意思!唉!唉!你别走啊——你要到哪里去??”
  ……


  “你说说,你说说,我招她惹她了?”弘公子攥着扇子,负手走来走去踱步子,把两条眉毛胡乱地皱在一起,“我还不是为了她!”
  “是,你说得对。”梅长苏知道这是小两口吵架,各有不是也各有道理,床头吵架床尾和,不好说什么,遂淡然坐在亭子里喝茶,不时应和弘公子一声,手里摩挲着一紫砂酒壶的盖子。
  “……我又没做错什么!是她不听我忠言,现在天宫那个情形,若我举荐她,明明可以——呵!”弘公子说得久了,口干舌燥,被一句话噎了喉咙,咳嗦起来。
  梅长苏见状,心平气和地给弘公子倒上一杯茶:“你消消气,左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抱怨归抱怨,到时候总得低头,日子还要过下去的。”
  弘公子急匆匆坐下,抄起茶杯一股脑儿灌下肚,喝完了又把话匣子打开,连连怨道:“不过了不过了,这日子没法儿过。”
  梅长苏只是笑笑。 

  “那你还去登门求亲吗?”

  “去!怎么不去?”弘公子蓦地抬起头遽然正色道,后又渐渐低下头,小声自语,“等她气消了再去……”

  梅长苏长嗟一声,收了茶具:“她刻苦数年,不得薪劳,又是家里的顶梁柱,自尊心强,不愿做一点儿攀枝傍叶的事也是情理之中。依我看,是你太过唐突,冒犯人家了。”

  弘公子沉吟片刻,泄气道:“我明白了,我是……有不对的地方。”

  梅长苏便低眉浅笑着不说话了。
  弘公子稍一斜眼,看到他手里头拿这个紫砂酒壶,跟老嬷嬷摩挲祖传的玉镯子一样宝贝着,私以为是壶好酒,便伸手讨道:“还是兄弟贴心,知道我心里头不爽快,特意拿了酒给我……”
  梅长苏笑,拿袖子把酒壶遮上一遮:“少自作多情,这哪儿是给你的?要喝自己去后院拿去。上次你拿来的流光樽,我可都给你埋在后院,半坛都没动呢。”

  弘公子讪讪收回手,瘪嘴道:“你这酒有什么稀罕的,还不让人喝了。”

  说罢还没及梅长苏回嘴,恍然大悟道:“哦——我晓得了,你这酒是留给那盲僧的,对不对?”

  被猜中了心事,俶尔又想起这酒壶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来,梅长苏忽然臊了脸,把酒壶揣得紧紧的,别了脸去:“咳嗯。”

  “哎呦,装什么,就承认是给那和尚的不就好咯?”弘公子耸耸肩,“尽管去灌那傻和尚吧,哪天就给你灌出个花和尚来。”

  梅长苏斜目瞥他:“怎么什么事搁在你嘴里就这么难听。”

  弘公子摇头晃脑:“那是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忠言逆耳听过没?”

  梅长苏啐了他一口:“去!”

  弘公子志满意得,抿了嘴不说话了。

  梅长苏仰头看看天色,见日中稍斜,估摸其已过午后未时,到了与盲僧约定的时间了,便携着酒壶起身,辞了弘公子,出了亭子。

  “那你晚膳回来吃么?我给你做荷叶莲藕粥啊?”弘公子坐在亭子里叫了他一声。

  “怎么,今晚要住我这里?”梅长苏回过身来,一挑眉毛。

  弘公子叹气,闷闷道:“我不想回去了……今儿在你这儿借住一宿,不成?”

  “随你,那边的几个厢房,你选一个住就是,”梅长苏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只将酒壶揣好,“晚膳我不吃,天黑就回来。”

  “哦。”

  说着,梅长苏招来云雾,向那山上去了。

 

 

 

  六月中,大暑。前候湿暑之气蒸郁,今候则大雨时行,以退暑也。而如今大暑已濒去,立秋不远。加上山间天气善变莫测,前时还是阳光甚好,清风徐来,当下就已乌云蔽日,湿热闷蒸。好在这山顶小亭正入风口处,凛风刮来,倒散了这雨闷之热,徒有阴云叆叇、滚滚滔天。

  梅长苏对着石案上摆着的紫砂酒壶出神良久,后方才觉得这酒壶摆在自己手边不好,盲僧碰不到,自己也不点破,是没有契机喝的。挪了酒壶往桌内去,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摆在石案中间茶盘还是不好,显得自己要给盲僧喝这酒的目的太过刻意,不好不好,还是不好……然来回摆弄来数次,可感觉整张桌子哪个地方都不是,梅长苏愈发郁闷不安,扬手一挥,衣袖扫到了乱放在一旁的半干的狼毫笔,笔杆从雪白的宣纸上滚落,给那上面划了一道突兀的歪歪曲曲的疤痕。

  梅长苏更加焦躁,忽而发了怒了,扯了那宣纸想把它丢到一边去。

  声响惊动了坐在对面的盲僧。

  “苏公子?”盲僧停下了拨念佛珠的手,抬目有些担忧地寻梅长苏,“怎么了?”

  “无事……”梅长苏低下头,小声回答。刚才还成燎原之势的怒火,被盲僧温言一问,竟化作畏光的刺猬,缩进洞里去了。

  如此倒破了两人之前静和安然的无言氛围,盲僧不甘寂寞,找起话头来:“公子可在写字吗?”

  “嗯……”梅长苏默默将宣纸铺平,将毛笔放正,盯着纸上乱划的一笔发呆。

  “写了多少了。”

  “没,没多少。”梅长苏吞咽了一下,两手不自觉地去遮那条疤痕,然而那疤痕却像是个活物似的,无论怎么遮总要钻出梅长苏的手,露出个头尾来。

  盲僧将两只手放上石案,想去拿梅长苏的宣纸:“写了什么?”

  梅长苏陡然回了神,“哗啦”就把宣纸扯下桌来,藏在了身后:“没写什么。”

  盲僧两手扑了个空,昏头昏脑地吃了个闭门羹,皱起眉头,很是奇怪:“为何公子不让我看?”

  “因为,因为这次写得不好。”梅长苏看着阴差阳错被摆在桌子正中间的酒壶——距盲僧的手只剩下一个指节的远近了,忽然心跳就乱了,低下了头,“等我写好了你要是想拿去,只管拿去就是。” 

  盲僧收回了手——这让梅长苏松了一口气。

  “公子……心情不好吗?”盲僧柔声问道,他虽看不到但也心思敏感,早已觉察出梅长苏话里沉郁,故难掩心中忧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无事!是,是因为天气,”梅长苏随意找了个理由,“闷热闷热的。”

  这时他才发觉四周环境着实比刚才更闷热了一些。原本还有些凉风,现也没了,湿气重的很,离聚雾凝露只差一场大雨。

  盲僧伸手轻触铺在地面上的青石板,略感湿潮,推测道:“估计是要下雨了,看样子不会小。”

  梅长苏应道:“嗯。”

  “我送公子早些下山吧。不然待会儿真要下起雨来,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的,”盲僧提醒道,“要是淋了雨回去,生了病可不好。”

  盲僧一脸诚恳地面朝着他,两只无神圆眼有种像幼鹿一样的无辜真挚。梅长苏看着自己在这双圆眼里的倒影,自己木讷而别有忧愁的神情让梅长苏一时间感到无所适从。

  梅长苏低下头盯着面前的酒壶,并不想这么快回去:“天才阴下来没多久,不会下这么快的。”

  “再者,”梅长苏转转眼珠,忽然想到了转移话头的好法子,于是乎勾起唇角,“若真被这雨拦下,我便不回去了,就到你那沉心寺里躲躲雨可好?”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盲僧脸上泛红,茫然地眨眨眼睛,双唇抿起,吞咽一下,把手里头的佛珠都握紧了。

  “倘若……倘若这雨下一夜呢?”

  “那我便宿在寺里好了!”

  盲僧愣住,眼镜也不眨了,半阖着嘴,一时失神,拨弄佛珠的那只手一用力,就卡进了两颗珠子中间。

  梅长苏看他这副窘态,玩味这僧侣的羞赧,觉得好玩得很,忍不住调笑:“难道,你不愿留我?”

  盲僧听了,连忙摇摇头,张口欲辩,却被梅长苏抢了话。

  “确实——不太妥当呢,”梅长苏忍不住笑意,“若是让佛祖看见了,该是要怪我了啊。”

  盲僧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

  “公子……不要开玩笑了。”盲僧顶着一张黑里通红的脸,支支吾吾道,“寺中简陋不堪,我只是怕委屈了公子而已。”

  “嗯?不是说要照顾我的吗?难道连下雨天留我在寺中过夜都不肯?”梅长苏歪了歪头,把话说得正经没有丝毫痞气,“果真是害怕让佛祖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不成?”

  盲僧害了臊了,眼睛瞪得老大,双手撑住了石案,下嘴唇跟上嘴唇打了好半天架,才张了口唤:“公子……?!”

  “噫,”梅长苏笑出了声,“跟你说的玩笑话,怎还当真了?”

  盲僧佯怒地啧嘴一声,拧着眉毛将双手放回膝上,然而这模样没装上多久,就破了功同梅长苏一并笑起来了。

  梅长苏笑着,将手里宣纸叠好放在石案上用茶盘压着。余光瞥见那桌上的酒壶,脸上的笑意凝住了,也淡下去了,勾勾手指卷着宣纸的边角,忽而开口道,声音微如蚊嗡:“和尚,你想喝酒么?”

  盲僧并未听清,侧耳:“我想什么?”

  “我是说,说……”梅长苏打了磕巴,停顿半晌,却问,“你,是心悦我的么?”

  盲僧眨了两下眼睛,并未立即作答。

  他抬起手,把佛珠放在石案上,然后往前伸去,捉了梅长苏的手放在手心里,将语气放柔放缓,像安慰一个孩子:“是什么,让公子怀疑我的真心?”

  梅长苏也不反抗,任由盲僧握着他的手,只垂眼看着紫砂酒壶身上镌刻的花纹,忸怩而道:  “因为你……认识我之后,也不算是真正离开了沉心寺。”

  盲僧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

  “所以是我这身僧皮,让公子担心了,对吗?”盲僧问道,但语气中并未有悔过愧疚之意,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很轻快的样子。接着他又说:“公子担心,我便把这身僧皮去了就是。”

  这回轮到梅长苏觉得莫名其妙了,惊诧道:“可……可是,你……”

  盲僧笑着打断了他:“遇上你以后,这僧皮便形同虚设了,留不留都是一样的。”

  梅长苏脸热起来,但还是奇怪道:“可是佛祖那边,想是不会轻易作罢的。”

  “佛祖?”盲僧摇摇头,“我本就是俗家弟子,连剃度都未做到。所以像我这样的,多一个少一个,于佛祖又有何利弊可言?”

  梅长苏没有答话,嘴角忍不住上扬,怎么也压不下来。

  “那你的故人呢?”梅长苏抬眼看着盲僧,“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他是谁了吧?”

  然而这时梅长苏注意到,提到那位故人,盲僧的脸僵住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那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不必在乎。”

  梅长苏心里一紧,像是咬了一口涩舌的浆果:“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对吗?”

  盲僧捏了一下他的掌心,劝道:“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知道,那影响不了什么。”

  梅长苏没有说话。

  盲僧开始忧心了,蹙眉而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梅长苏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并无异常:“没有,我相信你。”

  盲僧信了,舒展笑颜,十分开心地说:“那我先送你下山去。等以后你想去哪里,不管哪里,我都跟你一起去,我会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梅长苏点头:“嗯。”

  盲僧松开一只手,想去拿先前放在石案上的佛珠。他摸索几下后,手碰到一个陌生的东西。

  盲僧将这陌生什物摸了个大概,后拿起来,凑近鼻尖:“苏公子,你带了酒了?”

  梅长苏定定地看着盲僧手里的紫砂酒壶。

  没关系的,去做吧。他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道。去做吧,他不会怪你的。

  梅长苏咬住了下唇。

  去做吧。那个声音又催促道。等他喝了这酒,看见你的样子,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那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也许……真相就是你所认为的那个答案。

  “苏公子?”

  梅长苏回过神来,忽然笑了。他把手从盲僧掌中抽出来,抚上盲僧按在酒壶上的五指:“是啊,不过你敢喝吗?”

  “有何不敢,”盲僧勾唇一笑,尽是不屑,又问道,“这是什么酒?”

  梅长苏答:“流光樽。”

  “广寒宫的流光樽?”盲僧低头再次闻了闻,满意地点头,“是好酒。我已经许久没喝到过这么好的酒了。”

  “今晚我陪公子喝一顿,公子高兴,我便高兴,”盲僧笑得很撩人,还耍了性子,将酒壶塞给梅长苏,“公子帮我斟酒。公子一杯,我一杯,不能抵赖。”

  这是盲僧第一次在梅长苏面前如此活泼,梅长苏被他逗笑了,就依他。

  梅长苏拿了茶碗,倒酒将茶碗满上。他兴奋地有些过头了,将内心的忧惧全都压了下去,倒酒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酒很香。”盲僧突然说道,惊得梅长苏差点将茶碗打翻。

  “是好酒,我不骗你的。”梅长苏认真道。

  “我从不怀疑公子。”盲僧真的很高兴,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日月都黯淡,只有他笑起来的样子,是此刻世间最明亮的。

  梅长苏斟好了酒,却并不递给盲僧,而是端着酒起身,绕过石案,走到盲僧身边来。

  盲僧觉察到他的靠近,挪开了一点儿,将垫子的一大半都分给他,牵着梅长苏的手邀他坐下。

  “酒来了。”梅长苏笑着说。

  盲僧毫不迟疑,握住梅长苏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就把这碗酒喝尽了。

  梅长苏眼睁睁看着他把这碗酒喝完,一直看着,呼气像断流的河。

  盲僧喝完,咂咂嘴:“是好酒!”几乎是喝完的霎时,他的脸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

  “我许久不喝酒了,有点儿不胜酒力,公子莫要笑我。”盲僧说道,笑得憨憨的样子。

  梅长苏静静地看着他,如果盲僧的眼睛这时候好起来,他会看到梅长苏的眼睛里布满哀愁。

  “公子,公子也喝。”只是片刻,盲僧已经有些摇晃了,眼睛蒙眬起,神智也昏昏的,还不满地噘嘴,“公子只灌我,自己却不喝。”

  “我也喝,我也喝。”鬼使神差下,梅长苏竟也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上一小点儿,喝了下去。

  酒很烈,辣得人想流泪,一点儿都不香。

  “我都听见了,”盲僧的语气变得像个赌气的小孩子,“公子给我斟了满满的一杯,自己却只喝了三分之一都不到,是耍赖。”

  梅长苏感觉胃里滚烫得吓人,意识也浑噩一阵,不能自已地凝视着盲僧,忍不住凑近了,低声道:“夜还长,不差这一杯。”

  他凑到盲僧耳边,跟着了魔、失了魄一样,抓住了盲僧的衣领,颤音道:“佛祖,你佛心动了。”

  他听见了,天边最东方的一记闷雷,惊起了山头最西边的林子里的一群鸟儿。

  是天怒了吗?

  盲僧蓦地抓住了梅长苏的手臂,很强硬的将他揽进怀里,梅长苏像个没有骨头的布娃娃一样,被他拽进怀里,靠在他胸膛上。

  “苏公子……”盲僧瓮声瓮气道,吐息在梅长苏脸庞,比夏日里最热的风还热,“我分不清、分不清是这酒香,还是你香了……”

  梅长苏轻轻挣动,起身仰头,吻在盲僧沾满了酒浆的唇上。

  盲僧咬住了他的唇,差一点儿咬破,但他马上就醒悟而松开了,然后他珍惜地舔着梅长苏唇上的牙印,又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贪婪地吃他嘴里残留的酒。

  梅长苏回应着盲僧,他没有多少经验,但他很热烈地回应。他在盲僧抚摸他的后背时挺起腰来,盲僧炽热的躯体烫伤了他久寒的骨。

  然后他听见盲僧扯动布匹的声音,接着天旋地转,他被放在一块厚实的皮草上。还是那块梼杌的皮,梅长苏想,回来哪天一定要把它给剪了。

  盲僧伏在他身上,吻他的下巴,咬他的脖颈,埋首在他肩膀上,抱着他,像个垂死的老人,抓住自己逝去的光阴。

  梅长苏搂住盲僧的脖子,狐灵在他的体内躁动不安,弄得他浑身发软。他在盲僧身上来回摸了好几次,才摸到盲僧的额头,好不容易找到攒竹穴,咬牙注力推入。

  远处的天上又响起几声雷鸣,要下雨了,要下一场大雨,要下一场将天地都隔开的大雨。盲僧在他耳边念叨着他听不懂的名字。

  “额啊——”药起效了,盲僧陡然而起,撑在梅长苏耳际,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血泪从他的指缝流下,滴在梅长苏脸上。

  “和、和尚……”梅长苏有点害怕,拽着盲僧的衣袖。

  然后他便看到,盲僧胡乱地拿袖子擦了脸,将手移开。血泪退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露出,状如明珠,亮且有神,尽是鲜活之气,焕发着从未有过的光彩,是梅长苏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是神明的眼睛,慑栗众生。

  盲僧看着他——这回是真的“看”了,张目而凸,目眦欲裂,惊愕地看着他,汗珠流进他的眼眶,他的眼睛连眨都不会眨。

  梅长苏仰躺在盲僧身下,心跳如急鼓,像是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神智,只会呆呆地看着盲僧的眼睛。

  很久,久到夜幕吞下了最后一丝光明,天空落下了第一颗雨珠,盲僧流下了一滴真正的眼泪,砸在梅长苏唇角。

  梅长苏听到盲僧哆嗦着声音唤道——

  “小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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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肝6000+,爱我吗?

好了我知道你们不爱orz

lof主自从开学每周只有一天休息,累哭,希望大家多体谅,趁着十一多写点儿,ღ( ´・ᴗ・` )比心。

永远爱你们的,❤❤❤

祝祖国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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